跟呂子方有很大的關係。
呂子方是個全才,死後留下遺作30多種,涉及天文、曆法、力學、聲學、氣象、地震、數學、考古、醫學、生物等諸多學科,被世界科技史權威李約瑟譽為“對中國科技史研究有真知灼見的學者”。
劉湘又介紹道:“這位是重慶大學留法勤工學院院長汪雲松先生。”
“汪院長你好!”
“周先生你好!”
汪雲松年紀比較大,已經50多歲了,他曾多次組織四川學子留法勤工儉學,其中就包括有鄧公、陳帥和聶帥。
用陳帥的原話來說,汪雲松為新中國培養了三位副總理,這真的是一位傳奇人物。
劉湘介紹的第三位叫吳芳吉,江津人士,雅號“白屋詩人”。
此君是個神童,三歲時便能背誦《詩經》中的《周南》、《召南》等篇。其父經商破產後,全家搬到貧民區,因為鄰居販毒聚賭,他父親便用木牌寫“白屋”掛在牆上,以示清白傳家,吳芳吉遂自號“白屋吳生”。
吳芳吉年僅10歲時,其父因商務糾紛下獄,他自作訟狀為父申冤,居然成功將父親解救出來,一時間在重慶傳為美談。
關於吳芳吉的奇聞異事還有很多,他讀清華留美預備校(清華大學前身)時,因抗議洋人教師侮辱學生而被開除,幸得吳宓等人資助才有錢離校回家。在回鄉途中,吳芳吉又遇到戰亂,因路費用盡,只得步行乞討,耗時五個多月、繞行三千多里才回到重慶,途中作詩七十餘首、日記數萬言。
“三日不書民疾苦,文章辜負蒼生多”。
這就是吳芳吉的詩,其作品以古詩詞居多,常常描寫民間疾苦,但也有些半文半白的“新詩”。
而且這位先生喜歡寫長詩,成名作《婉容詞》只是牛刀小試,他歌頌十九路軍抗日的《巴人歌》足足1500字,頗有些抗戰《長恨歌》的意味。
“周先生,雨僧(吳宓)兄在信中多次提到你,你的鼎鼎大名,把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吳芳吉開玩笑道。
吳芳吉和吳宓是清華同學,兩人交情頗深,長年保持著通訊聯絡。
周赫煊抱拳說:“雨僧先生也常常稱讚吳先生的詩作,我對先生慕名已久。”
劉湘又介紹了幾位,都是些在川內頗有名望的文化人士。
周赫煊遂向重慶大學捐贈了十套《全球通史》、十套《大國崛起》和十套《菊與刀》,並在劉湘等人的陪同下,參觀重慶大學的圖書館和教室,還觀看了重慶大學校隊的足球比賽。
下午四點半,周赫煊便站在操場禮臺上做演講,他看著眾多師生學子說:“前兩天,我見到了盧作孚先生,跟他聊了一些關於日本的事,我們都非常憂心。盧先生去年到東北考察,寫了一本《東北遊記》,裡面記載著一些他親眼目睹的狀況。他發現,大連已經成了日本人的大連,碼頭、學校、商店、工廠、鐵路……到處都被日本人霸佔,而且經營得井井有條,擴張速度非常快。盧先生還觀看了日本人建造的滿蒙資源館,但凡東北所產的動植物,統統被日本人蒐集陳列製成標本,各種物產的出產數量被調查得清清楚楚,甚至還列表統計,附有詳細的圖文說明。”
臺下師生有的面露疑惑,不知道周赫煊說這些幹嘛;有的則神色憤慨,顯然是經常關心時事。
“日本人,已經把東北視為他們的地盤,未來,還會把整個中國視為他們的地盤!”
“老師們,同學們,日本侵略中國已經迫在眉睫了,一旦兩國開戰,中國究竟有幾分勝算?四川是中國的大後方,也是國人堅守的最後堡壘。我希望,諸位能夠學有所成,努力把四川建設得更加富強,把這座堡壘建造得更加堅固!”
周赫煊的演講還在繼續,內容無非還是那套,不管地強調灌輸抗戰思想,強調日本必然侵華、中國必然勝利的觀點。
他說的這些話顯然超前了,但再過幾個月,想必很多人都會明白。
對於九一八事變,政府和軍閥或許反應遲鈍,但不代表所有國人都是這樣。歷史上,九一八事變發生後,全國各地包括海外華人都極為憤慨,繼而建立起各種各樣的抗日救國組織。
比如盧作孚,就在九一八事變發生的三個月後,號召成立“重慶救國會”,發表救國通電,討論救亡對策,宣傳鼓動抗日,組織開展募捐,支援前線抗戰。
最積極的莫過於日本留學生,他們在“九一八”到“七七事變”之間,費心蒐集關於日本的各種情報,將日本的社會、風俗、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