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打。”
“你真沒投降?”李筱蘭重複道。
“沒有!”孫殿英說完就結束通話。
李筱蘭放下電話,笑道:“周赫煊,孫殿英說他沒有投降。”
“或許吧,”周赫煊也笑道,“但這有區別嗎?他的陣地前面是空的,中央軍都調來攻打你們二位了,孫殿英卻不趁機進攻,這跟投降有什麼區別?”
周赫煊掏出兩張空白委任狀,拍在桌子上說:“職務你們自己填,官職最高是副省長,軍職最高是副軍長。只要歸附中央,每人獎勵30萬元大洋!”
見兩人還在猶豫,周赫煊說:“萬長官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們手裡。兩位追隨萬長官多年,總不能把他給逼死吧?”
“容我,考慮考慮。”李筱蘭鬆口道。
周赫煊步步緊逼,走到作戰地圖前說:“津浦線晉軍已經潰退,反蔣聯軍被逼到黃河以北。中央軍的山東精銳已經悉數調至河南戰場,豫南、豫東戰線是根本無法抵抗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中央軍已經發起全面總攻,只要洛陽和潼關失守,馮玉祥的後路都要被斷掉。馮玉祥不能放著後路不管,已經抽調大軍增援洛陽了,你們這裡屬於孤軍,就憑這點人可以抵擋嗎?”
李筱蘭和石振清聞言大驚,難怪他們遲遲見不到援軍,原來援軍都去洛陽了。
“歸附中央,平息戰亂,這是國家大義。援救萬長官,這是個人報恩。你們升官發財,這是為自身前途考慮,”周赫煊喝道,“大義在先,私恩在後,加官進爵,光耀祖宗,還有什麼好想的!不說這場大仗最後誰勝利,你們眼下的難關就沒法度過,沒有糧餉和子彈,沒有援軍相助,你們難道要讓部下官兵都去死?你們的良心呢?”
李筱蘭額頭冒汗道:“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周赫煊大吼道:“不能再想了,遲一天歸附中央,部下官兵又要徒增傷亡,你忍心看著他們的父母妻兒失去兒子、失去丈夫、失去父親嗎?遲一日歸附中央,你們的功勞就減少一分,難道想以後被劉茂恩壓得抬不起頭?”
“幹了!”石振清拿起空白委任狀,拍桌子道,“周先生,請你回去稟告蔣總司令,我們答應反正,歸附中央政府。如果總司令信不過,怕我們再次假投降,我們可以率先進攻孫殿英。”
李筱蘭猶豫道:“振清,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老哥,再考慮就晚了,萬長官還被關押在南京呢。”石振清苦勸道。
李筱蘭沉默半晌,終於嘆氣說:“那就投降吧。”
周赫煊臉上終於浮出微笑,李筱蘭、石振清部一旦投降,側翼的孫殿英就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投降,要麼撤退。
391【又一個四小姐】
張學良站在輪船甲板上,望著遠處的港口碼頭,頗為感懷的嘆息道:“時隔五年,終於又來上海了!”
周赫煊笑問:“六帥是想到了哪位故人?”
張學良面色微窘,隨即笑道:“上海的故人還真是多。”
要說張學良五年前在上海最美妙的經歷,自是與宋美齡的邂逅。一個把對方形容為“萊茵河畔的騎士”,一個在晚年當著老婆的面對記者說“若不是當時已有太太,我會猛追宋美齡”。
少帥一生就是在紅粉堆裡打滾兒的,珍妃的侄女嫁給溥儀的弟弟不久,便與張學良關係曖昧。北洋前總理朱啟鈐的女兒、天津豪門梁家的兩位小姐,都跟張學良眉來眼去。
甚至後來墨索里尼的女兒艾達,都暗戀上了張學良。艾達的丈夫在中國當外交公使,兩人因公事會面,張學良負責陪艾達在北平遊玩了幾天,然後又派車送她去天津坐船。
艾達在前往上海的路上大聲痛哭,原因是張學良不怎麼理她。張學良聽說以後莫名其妙,他真沒撩過墨索里尼的女兒啊,兩人的接觸純粹屬於外交應酬。
後來張學良前往上海戒針(用嗎啡戒鴉片,染上嗎啡癮),艾達每天早晨都要給張學良的醫生打電話,偷偷詢問張學良的病情,這單相思可是夠痴的。
拋開軍閥領袖的身份不提,張學良此人極有魅力。不僅女人容易喜歡上他,就連男人都容易對他產生好感,認為這個人值得做交心朋友。
只要跟張學良做朋友,你有困難時都不用主動開口,他只要知道了肯定幫忙。搞什麼慈善活動,搞什麼教育事業,但凡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就算陌生人找到張學良,他都會非常大方的掏銀子,而且動輒就是十萬元以上。
這是個好朋友,好兄弟,好上司,唯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