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5部分

開一大選過會址。

周佛海歡天喜地的跑回書房,準備寫文章讚美周赫煊。他十二歲的兒子周幼海好奇地問:“媽媽,爸爸怎麼剛才還苦悶,現在又高興起來了?”

楊淑慧笑道:“因為爸爸剛才遇到困難,現在把困難解決了啊。”

“哦。”周幼海聽得半懂不懂。

楊淑慧這個女人很複雜,從夫而忠,聰明賢惠,卻又潑辣野蠻。

因為周佛海經常在外面拈花惹草,楊淑慧曾經不止一次大發雌威,甚至把拉皮條的人淋得滿身糞水。而當週佛海因為漢奸罪要被槍斃時,楊淑慧又直闖常凱申的侍從室,威脅說只要自己老公被殺了,她就馬上公開常凱申的親筆信,要跟常凱申同歸於盡。

於是,大漢奸周佛海被改判無期,最後病死在監獄當中。

至於他們的兒子周幼海,長大以後卻變成了共黨,積極從事策反工作,成為我黨在上海的地下干將,他甚至把自己分家所得的1萬美元全部交給組織。

當時周幼海這樣的地下黨很多,比如陳布雷的女兒陳璉、楊虎城的兒子楊拯民、傅作義的女兒傅冬……一個個都是國黨高官子弟,卻暗中為共黨傳遞訊息,完美詮釋了“天下無人不通共”這句話。

周佛海的筆桿子還是很厲害的,只用了半個鐘頭,就寫完一篇對周赫煊的讚美文章,對妻子說:“立刻送去《申報》報館!”

楊淑慧接過稿件,笑著安慰道:“心別慌,委員長會明白的。”

周佛海看著妻子離開書房,心裡卻格外彆扭。他為了向上爬,不得不給老蔣當狗,但其實已經對老蔣極為不滿。

原因很簡單,由於周佛海在私生活上毫無顧忌,經常鬧出桃色醜聞,明擺著跟常凱申的新生活運動對著幹。常凱申已經多次在會議上,公開批評周佛海的不檢點行為,這讓周佛海感覺丟盡了臉面。

周佛海未來投靠汪兆銘做漢奸,很大程度上也跟這個原因有關,他被常凱申批評太多,而且越來越不受重用。

619【論戰再起】

由於周赫煊的及時提醒,史量才在七月底就離開上海,躲進天津的法租界找朋友喝茶看戲去了。

在離開上海之前,史量才希望魯迅能寫一篇文章,幫周赫煊說說話、正正名。

魯迅當時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他不想摻和這種破事。直到《中央日報》刊登讚揚周赫煊的社論,輿論風向瞬間翻轉,魯迅才突然用本體大馬甲開了一篇,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文如下

《花邊漫談》

“周明誠在近日遇到了麻煩,中國報紙涇渭分明的分做兩派,一派極盡詆譭,一派高高捧起……史君離滬前,曾邀我做文章,為周氏搖旗吶喊,盡一份朋友的心意。”

“我與周氏曾在北平見過一面,他不喜歡喝豆汁兒,可見並非同我一路人。他有他的想法,他對中國是抱有樂觀主義的,而我恰好相反……我對周氏的私人生活並不關心,但他的文章我必看不落,不可不說他是中國頂有自我思想的學問家……”

“這次報紙論爭的結果讓人驚奇,短短几日時間,西風東風合做一團,罵得激烈,收得也突然。像是全中國的報紙,一夜之間忘了有場罵戰,竟齊齊唱起了讚歌……”

魯迅開始在文章裡講故事,講一些讓人摸頭不知腦的故事,句句都在暗諷無良媒體溜鬚拍馬,只知道逢迎上意。他根本就不是在幫周赫煊說好話,而是藉機罵國黨的輿論控制政策。

這篇文章在《申報》副刊《自由談》發表之後,魯迅又加班加點的寫出第二篇文章

《周氏與泰氏之比較》

“有個叫‘竺震旦’的印度詩人,曾在中國掀起大風浪,他即泰戈爾。他到中國來了,開壇講演,人給他擺出一張琴,燒上一爐香,左有林長民,右有徐志摩,各個頭戴印度帽。徐詩人開始介紹了:‘嘰裡咕嚕,白雲清風,銀磐……當!’說得他好像活神仙一樣,於是我們地上的青年們失望,離開了。神仙和凡人,怎能不離開呢?”

“但我今年看見他論蘇聯的文章,自己宣告道:‘我是一個英國治下的印度人。’他自己知道得明明白白。大約他到中國來的時候,決不至於還糊塗,如果我們的詩人諸公不將他製成一個活神仙,青年們對於他是不至於如此隔膜的,現在可是老大的晦氣……”

魯迅雖然一向對泰戈爾不感冒,但還不至於公開批評,只是經常嘲諷那些無限吹噓泰戈爾的國人而已。

但這回,魯迅借題發揮,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