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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已。”周赫煊說。

“不管如何,明誠此舉都是幫西南聯大解決了實際困難。”張伯苓道。

兩人好久不見,各自聊起近況,又談了一番時局,以及教育界、學術界的各種趣事。

突然,張伯苓問:“明誠可認識張正權?”

張正權就是張大千,周赫煊道:“曾在天津見過一面。怎麼了?”

張伯苓有些氣憤道:“我剛從成都回來,聽四川省立博物館的馮漢驥館長說起一件事。馮館長前幾天收到一封舉報信,狀告張正權肆意毀壞塗抹敦煌壁畫,已造成無法挽回之巨大損失。”

這是張大千一生難以抹去的汙點,周赫煊在穿越前略有所知,但並不瞭解具體的情況。

“此事屬實嗎?”周赫煊問。

張伯苓說:“暫時還不知真偽,但寫信告發者亦非無名小卒,恐怕不會輕易的信口開河。張正權此人跟國府要員交往甚密,更與于右任先生是至交好友。在沒有取得足夠證據的情況下,無人敢動他,甚至都不好直接登報譴責。”

周赫煊問:“誰寫信告發的?”

張伯苓說:“衛聚賢。”

“那應該是真的。”周赫煊說。

衛聚賢是清華國學研究院的第二屆學生,師從梁啟超、陳寅恪、王國維、趙元任、李濟等人,還擔任過南京古物儲存所所長,他本人亦是著名的考古學家。

張伯苓說:“衛聚賢正準備從敦煌回四川,他沒有能力阻止張正權。四川省立博物館也要等他回來,得到確切證據才敢發聲譴責。”

“我去看看吧。”周赫煊說。

傻等著衛聚賢回四川,那黃花菜都要涼了。

歷史上,四川博物館也沒能力阻止張大千,只能寫信給中央博物院告發。中央博物院對此很重視,於是請求教育部組織考察團前往敦煌,等考察團抵達敦煌時,張大千已經持續毀壞了敦煌壁畫一整年。

奈何張大千手眼通天,居然連教育部考察團都無法制止他,又在敦煌胡搞了幾個月才自行離開。

981【西安】

當週赫煊決定親自去一趟敦煌之後,他立即召集專業人士隨行。

首先是聯絡中央博物院,李濟和傅斯年都工作繁忙,派來一個叫夏鼐的考古學家與周赫煊同行。等夏鼐從李莊抵達重慶的時候,另外兩名畫家也住進了周公館。

兩名畫家分別叫吳作人和林風眠。

吳作人曾在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和布魯塞爾皇家美術學院學習,師從徐悲鴻。他本來精通西洋畫,但最近幾年專攻國畫,長期在前線創作抗戰題材作品。就算沒有周赫煊邀請,吳作人也會在兩年後前往敦煌臨摹壁畫。

林風眠也是巴黎高等秘書學院畢業的,他留學期間半工半讀,給人做油漆工。刷油漆似乎和創作油畫類似,也算是學以致用了。此人一開始是學習國畫的,最近兩年在重慶彈子石的破軍火庫裡,整天大門不出潛心鑽研國畫。

吳作人是徐悲鴻推薦的,林風眠是蔡元培推薦的,周赫煊想要召集人手非常輕鬆。

周公館。

周赫煊與夏鼐握手道:“夏先生,這趟要勞煩你了。”

“不敢當,周先生叫我小夏就是。”夏鼐連忙說。

夏鼐今年才31歲,倫敦大學考古學博士,在留學之前就參與過殷墟的發掘。他去年還在埃及開羅博物館工作,今年初回國,在李莊的中央博物院擔任籌備處專員。

這是個民國考古界的小字輩,但幾十年後,夏鼐將會獲得“七國院士”的成就。

周赫煊又對吳作人和林風眠說:“等咱們到了敦煌,夏先生負責考古堅定,你們負責美術鑑定。”

“沒問題。”吳作人和林風眠都很高興。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外加又物價飛漲,想要去敦煌考察研究非常困難。現在有周赫煊這個金主在,不用自己花錢,而且還不擔心安全問題,吳、林二人都對此行非常期待。

“咚咚咚!”

崔慧敲門來到書房,向周赫煊彙報道:“先生,白市驛機場那邊說,想包專機需要再等幾天。唯一能動用的那架飛機被孔令偉包走了,其他都為國府要員準備著。我們要麼等些時候,要麼去成都坐飛機。”

“孔令偉閒著沒事兒幹,包飛機做什麼?”周赫煊無語道。

“不清楚,聽說是要去西安。”崔慧道。

白市驛機場是抗戰期間重慶最大的機場,但只有前往南方和國外的固定航班,往西北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