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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君是何等的尊貴,竟然肯為了他說出那樣的話。雖然那份愛他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是抗拒的,但飛鸞的誠意多少還是令他有所感動。

鳳弦慢慢地坐正了身子望著飛鸞,雙手扶了他的肩輕聲道:“殿下請到床上去吧。”飛鸞見他忽然溫柔起來,只道是被自己打動了,一把抱著鳳弦,在他懷中喜極而泣。鳳弦下意識的往外微微一擋,聽著那壓抑的哭泣聲,最終心下一軟,伸手虛拍著他的背,任其發洩夠了,這才扶他到床上去躺下。

飛鸞喜滋滋的望著鳳弦竟是越看越愛,這些年的盼望等待總算沒有白費。試探著牽了鳳弦的手,面上雖有羞色,目光卻捨不得移開他的臉,一時微微有些動情。知道鳳弦面嫩又不曉其中的道理,少不得自家主動些,輕輕地喚他道:“你坐過來些,我同你說句話呢。”鳳弦見飛鸞眼神朦朧而曖昧,如斯媚態在他這個男子身上,竟顯出另一番味道來。

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令人心猿意馬的姿態,記得私底下還亂七八糟的想過,太子若變成公主,便更配他這副絕色姿容了。到時,不知有多少名門子弟甘願做他的裙下之臣。可也奇了,唯獨就是沒想過自己會與他怎麼樣。

鳳弦與情事上本就是一知半解,更莫說這斷袖之好。但畢竟他年紀不小了,又常年長在宮中。縱然沒吃過肥豬肉,還沒見過肥豬跑嗎?瞧著飛鸞的神態,哪裡還敢過去。咬了咬嘴唇,起身在床前跪下道:“臣多謝殿下的厚愛,你我……你……還是……還是謹守這君臣之禮吧。”飛鸞心中方點燃了一團火苗,竟讓他一句話給澆滅了。

那眼中的光彩漸漸的暗淡下去,盯著地上看了會兒,猛地撐起身子道:“我究竟哪裡不好,你說我依著你改便是。”鳳弦怕他摔下去,又不敢太靠近前,只得微微張著手道:“殿下待臣極好,是臣辜負了殿下。”飛鸞有些惱怒道:“你不用同我說這些沒用的。既知我待你極好,你就莫要再辜負我了。”又放軟了聲氣道:“鳳弦我……我再不與你叫嚷了,但凡你不喜歡的我都改。”鳳弦皺眉道:“殿下,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便是那市井上一買一賣,也要講個你情我願。更何況情愛乃是發自於內心,關乎其終身之事,越發的不能勉強了。殿下乃儲君,自當有一份責任在身上,怎可沉溺於……”飛鸞瞪著眼打斷他道:“你既然看得這般透徹,為何還要對他動心?難道將我換做他,你便什麼也不去顧及了嗎?我……我與你相知相守六七年,竟敵不過他的一面之緣嗎?我……我究竟哪裡不如他?你說,你說啊?”

鳳弦被問的摸不著頭腦,抬頭愣愣的望著他,遲疑的道:“殿下說的是哪個?”飛鸞斜眼冷笑幾聲道:“大丈夫敢做不敢當?你遇到他連性子也變了嗎?”鳳弦急道:“臣委實不知殿下所指何人?請殿下明示。”飛鸞別過臉去,極力的平息著心頭的怒氣,半響回頭望著鳳弦道:“拋卻身份不論,我有哪一點不如左芳華,竟叫你這般的痴迷於他?”鳳弦聽罷霍然立起道:“我沒有!殿下要惱只管惱臣一人,又何必去牽扯不相干之人!臣救他一命他自然心懷感激。左公子還是個小孩子心性,就算言語上有什麼不當之,一時衝撞了殿下,殿下比他年長,又是這等的身份,難道就不能寬恕與他嗎?殿下連這點子小事也不能容忍,將來若繼承大統……”

飛鸞再一次打斷他道:“你何必顧左右而言他了。鳳弦,你敢指天明誓,說你對那左芳華從未動過此念嗎?”鳳弦明明張口就要辯白的,卻不知怎的頓了一下。飛鸞只覺眼前一陣發黑,搖搖晃晃的險些撲倒在地。鳳弦正要上前去扶他一把,卻被他喝退。扯著嘴角冷笑道:“原來,你並非怕世人唾棄,才不敢接受我這份情。我……我捨棄顏面那般求你,你……你為了他……鳳弦,你……你喜歡一個人還真快呢。僅僅才一面,才一面吶……哈哈……莫非你們前世便牽扯不清,今世相逢是再續前緣嗎?好,好,恭喜你呀,恭喜你花好月圓!出去吧,我想睡會兒。”說罷轉身躺下再不答話。

鳳弦也暗自詫異,自己明明是要否認的,為何會在那個節骨眼兒上卡住?耳邊忽然想起芳華說的話:“他二人竟不像是兄弟,倒似一對極恩愛的夫妻。”鳳弦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縮,不由想起那個真實得,令人心碎的夢。鳳弦垂著頭立在那兒許久無語,他曉得,此刻再說什麼也只是越描越黑。

飛鸞聽著那人遠去的腳步聲,連著抽了幾口氣,捂著被子放聲痛哭起來。不遠處,案上冰盤中的水,正慢慢的溢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鳳弦回至家中,在母親處請過安,便往雁影齋坐下。廝兒春酌手腳麻利的奉上茶,擠眉弄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