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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由於色澤橙黃,也稱為黃酒,年份越久越香。

那撫琴之人旁若無人,神態倨傲,大有老子天下第一之勢。但座中酒客,無視其囂張,神色間竟對其恭敬有加,絲毫不敢喧嚷。那撫琴人琴音一變,變為陸放翁的《沈園》一曲,且撫且歌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那人琴歌俱佳,聽得伊願情不自禁,讚道:“好歌,好琴。”那撫琴人冷哼一聲,並不作答。美婦見伊願擾了琴師雅興,輕聲提醒道:“客人,殷從潔先生乃當朝進士,曾被選為翰林院庶吉士,才高八斗,通曉六藝,素為我八閩文人之首,因看不慣官場黑暗,故而辭官不做,來我店中撫琴,你們且不可打擾殷先生興致。”

伊願道謙道:“在下魯莽不知,還望海涵。”那美婦道:“無妨,先生雅量,不會見教,若聲音大了,擾了酒客聽琴,便會受到眾人驅逐。”祝詩竹道:“這先生好厲害,居然有如此多的信徒。”那美婦淡淡一笑,並不作答。殷從潔一曲奏完,變為《鳳求凰》,卻不作歌。伊願聞得琴音悠揚,不禁以箸擊碗,伴唱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伊願唱得聲情並茂,歌聲激揚,眾茶客聽得入神,並不喝阻。殷從潔奏畢《鳳求凰》,那美婦盛了滿滿一瓷盆黃藤酒,恭敬地放到殷從潔身側,殷從潔未及飲用,一黑狗竄來,用舌舔食,殷從潔並不驅趕,毫不以為忤,淡淡一笑,竟然將頭埋下,與黑狗同飲佳釀。祝詩竹看得噁心不止,正要拉伊願離開,殷從潔抬起頭來,淡淡道:“古有阮仲容與豕同飲,千古留名,引得知已讚頌。我殷從潔與犬同飲,卻苦無知音,縱然彈斷琴絃,妙解音律,又有何用?”

(本書新浪網更新地址://vip。book。sina。/book/index_115400。html,若要轉載,請與作者冰原畫蝶聯絡,QQ:460334039。)邵衣文聞言,拱手道:“先生,小女子雖是女流之輩,那飄逸出塵的竹林七賢,卻也聞得一二。自古以來,絃斷知音少,人生能得一知已,先生適才所奏,已引起我心*鳴,日後會常來叨擾先生,還望不吝指教。”殷從潔淡淡道:“姑娘,我乃*村夫,不諳世俗禮法,藐視人情世故。你若前來,我恐無暇和你談論,還是自去吧。”伊願笑道:“久聞福州殷從潔,有匡扶天下、濟世救人之志,早有心拜訪,今日一見,不想僅一頹廢酒徒耳,頗讓我白走一遭。”

當下拉起祝詩竹,便欲向店外行去。殷從潔大怒,喝道:“小子,而今奸臣當道,忠誠志士,報國無門。我雖村夫,但赤子熱血,夜夜沸騰,你豈敢小覷我宏圖之志?”伊願聞言笑道:“殷先生日日醉臥酒肆,不聞政事,何曾為八閩父老,效力一二?現下胡莫言大人總督閩浙,胡大人乃朝之棟樑,先生若要報國,眼下便有門路,怎的不積極進取?”殷從潔聞言大喜,拱手行禮道:“適才多有冒犯,還望兄弟莫怪。若不嫌,請隨我到後面一敘。”

伊願道:“兄弟正有此意。”當下領著祝邵二人,來到後堂靜室,眾人報了姓名,那美婦沏了香茶,四人邊品邊談。殷從潔道:“伊兄弟,久聞你統率武林群雄,抗倭破虜,乃頂天立地的英雄,愚兄深為景仰。我福州父老,卻在貪官趙庸儉淫威之下,蹂躪多年,苦無出頭伸冤之日,你與胡大人是知交,煩請薦我出仕,我願盡畢生所學,報效八閩父老。”伊願道:“殷大哥,你先莫急,我即刻修書胡大人,他定會擢升於你。我等前日殺了洪老虎,替福州百姓除去一害,須得想個萬全之策,剷除知府趙庸儉,你再知府福州,便順暢許多。”

殷從潔笑道:“兄弟,我雖然日日縱酒,放浪形骸,乃是假相。要除去趙庸儉,並非難事,他貪汙受賄的罪證,全在其師爺許良聲手中。許師爺乃我知交,素有良知,他委身趙賊,乃和我早有約定。只要機緣一到,必將趙賊罪證,全盤托出,一擊得手。”伊願聞言,大喜道:“殷大哥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如此,為防日久生變,我親隨你去見許師爺,取到罪證,立即聯絡胡大人。恐防趙賊暗害你和許師爺,煩勞二位和我俠義盟眾兄弟到洪老虎府上同住,等朝庭調令下來,你再安全上任福州。屆時唯望你振臂一呼,為八閩父老,多做貢獻。”

殷從潔恭恭敬敬向伊願拜了三拜,噙淚道:“福州殷從潔,代閩中父老,叩謝兄弟大恩。”伊願還了三拜,說道:“大哥毋須如此,我等志向一致,皆以愛國護民為已任,有生之年,誓為天下百姓鞠躬盡瘁。”殷從潔聞言,抱住伊願,哈哈大笑。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