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力忍不住恨聲道:“幫主,彭梧沙大逆不道,我們一定要將他和那個金人抓回來以正幫規!”
“這還用你說!”張新瞪了他一眼道,“我得到高亮送信後,已命他和褚長老帶人去後山了。兩千弟子搜山,縱然他們變成老鼠鑽進地下,也會將他們挖出來!”
“那屬下也帶人去,我想親手為司長老報仇!”秦大力看了一眼司友青的遺體,恨恨說道。
“好!”張新點點頭,招呼人過去收斂屍身。
這時,李仲飛卻忽然說道:“張幫主且慢,我們好像上當了。”
他說著話將司友青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站起身想走到眾人面前。但剛才過度的損耗內力使他疲憊不堪,他用手扶住石壁,試圖緩解一下陣陣傳來的眩暈感。
張新見狀走到他身邊,用手搭在他背上,將真氣緩緩輸入他的體內。片刻後,李仲飛才站直身子,面色漸漸恢復常態。
他點點頭表示感謝,說道:“張幫主,在下以為彭梧沙等人必定沒有逃亡後山。”
張新聞言一愣:“向後山搜尋,不是你們讓高亮送去的訊息嗎?”
秦大力忙接道:“我們在寨內遇到一個倖存的弟子,他親眼看見彭梧沙等人逃亡後山。”
“秦長老,這正是可疑之處。”李仲飛說道,“下午前往英雄冢的報信弟子和司長老都曾說過,劫牢之人並沒有進到過地牢,而是彭梧沙帶著金人出去後才和他們匯合。但在寨中遇到的那人卻說是蒙面人衝進地牢將人救走。”
張新聽得很仔細,他皺眉說道:“興許是他慌亂中看錯了?”
“好,咱們就算他看錯了,還有一點也讓我起了疑心,”李仲飛板著手指說道,“那個弟子曾說來人人數並不多,救了彭梧沙等人後世奪路而逃的,可我在後院石徑上檢視過那些屍體,可以確定當時是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眾人都見過那些屍體,均暗暗點頭。李仲飛繼續說道:“所以疑點就在這裡,既然發生過激戰,怎麼會沒有一個敵人死亡?要知道屍體中可有不少丐幫六袋高手啊!”
“也就是說,”張新忍不住插口道,“如果他們真的武功遠勝守衛,也無需發生激戰了?”
“張幫主所言極是,”李仲飛點頭道,“在下可以肯定,敵人並不是倉促逃走的。他們在寨中和留守的丐幫弟子發生過一場大戰,雖然獲勝但也付出了慘重代價。為防止走漏訊息,他們將所有守衛和地牢中人全部殺死,並留下人喬裝改扮,企圖混餚視聽。”
“也許那個弟子藏得非常隱秘,就像這個賈旺一樣。”秦大力插口道。李仲飛聞言一攤手,“那為何他見到我們要用謊言隱瞞真相?”
“也許他曾臨陣逃脫,擔心會受到責罰吧。”秦大力仍不願承認被騙。
這時,張新大手一揮道:“那個人呢?我來時除了你倆沒見到任何人?”
秦大力這才驚醒過來:“他沒有跟著高亮下山?”
“糊塗!高亮下山趕著報警,怎麼會帶著一個武功低微的普通弟子?平白耽擱了行程。”張新見事情逐漸明瞭,氣的怒喝一聲,回身衝隨行弟子道,“搜!將聚義寨內外徹底搜查!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是!”眾弟子領命而去,緊接著地牢外傳來陣陣傳令之聲。
張新沉默不語,眉頭緊緊皺成個川字,臉色在火光照映下顯得格外陰沉。
李仲飛和秦大力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低頭想著心事,一時間地牢中一片寂靜,只有跌坐在地上的賈旺不時傳出低沉的喘息聲。
跟隨張新上山的丐幫弟子人數眾多,不過半個時辰已有訊息傳回。
一個弟子跑來報告,說是在後院柴房裡發現了二十多具屍體,其中便有執事堂管事吳漢。
張新聞言長嘆一聲:“多虧了李兄弟心思縝密,不然我丐幫真要栽的不明不白了。”
秦大力知道犯了大錯,小心翼翼地問道:“幫主,那下一步該怎麼辦?”
張新瞪了他一眼說道:“主峰南鄰長江天險,東面便是蒼雲嶺,這兩處沿途一直有重兵把守,他們既然費盡心思要把我們引往後山,所以只剩一個可能。”
“西山石場?”秦大力脫口而出,“不可能,西山石場中有焦長老手下的兵備堂上千弟兄駐守,況且還有我們的屠龍……”
他“屠龍”二字一出口,張新大驚失色,猛地暴喝一聲:“住口!”
這一聲暴喝嚇得在場所有人均是一哆嗦,趴在地上的賈旺目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