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對方面門奔去。危難之間,薛藏真後撤兩步,剛好躲過落下的電棍。棍身落在地上,他又抬起一腳,不偏不倚踩在上面,使得對方暫時擺脫不了。
被薛藏真耍的團團轉的鐵面教官氣得哇哇直叫,一股怪力又是從那臂膀之中噴射而出,硬生生將棍上之人彈出一人來高、電光火石間,他那殺生電棍再次揮動,筆直朝著薛藏真的肋間擊去。
“碰!”
電棍打在薛藏真的身上,既沒有發出骨骼斷裂的清脆聲,也沒有出現筋肉開裂的撕裂聲。那是一種令人絕望的悶響,就好像高空之中墜落下來一顆熟透的西瓜,聲音深沉卻扣人心絃,讓人不得不為為之揪心。
就這樣,薛藏真渾身冒著黑煙,翻滾著,旋轉著,向後飛去,落地,滑行,最終停在距離鐵面教官十來米遠的地方。一時間周圍瞬間鴉雀無聲,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哼,不聽話的學員根本就沒用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得逞的鐵面不屑地看了一眼平躺在樓道里的薛藏真,又瞅了瞅那個女生。此刻,那那女生早已被剛剛發生的一切嚇傻了過去,嘴巴半張半合的姿勢持續了許久,不知不覺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活著就給我起來,死了我可要把你丟到荒野裡餵狗了!”
收容所處理死去戰孤的方式頗為殘酷,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無依無靠、無家可歸的孩子。只要家裡在所裡沒有關係,就統統丟到荒郊野外裡去,任憑大自然處罰,運氣好點能夠迴歸自然,成為繁華綠蔭的肥料;運氣差的就會淪為猛禽野獸的果腹之物,受蠅蟲腐體之罪,悲慘莫名。
那教官最後確認一下薛藏真的死活,也好對他做出相應的懲罰。對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如果還活著的話,不知還要經受他多少的折磨。
看著那張帶著奇怪的面具的小臉,鐵面教官越看越氣,一種想要揭開面具的想法襲上心頭。
“大白天的裝神弄鬼帶個面具,難道這小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想到這,被好奇心驅使的鐵面教官幾步來到薛藏真的跟前,彎腰湊向地上的“小傢伙”,伸手就要去夠那張金屬質地的面具。
“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叫猛然出現,那叫聲雖然來得激昂,但細細聽來竟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被叫聲驚醒的女生看了看周圍,又瞅了瞅那快速後退的教官,他終於明白,發生怪叫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身材魁梧,冷血無情的鐵面。
鐵面教官一邊後退著步子,一邊謾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穢語。原來,就在他剛剛碰到薛藏真面具的時候,集聚在其中、來自於電棍的電力突然迸射而出,電光擊出,竟是將他的食指指尖烤焦,高溫之下,他已經感覺不到指尖的存在了。
當然,現在的他還沒有完全領會其中的道理。此時,他還以為對方仍留有後手,趁著自己放鬆警惕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老練的鐵面教官自然不會讓對方如願,雖然心有不甘,但這個節骨眼兒他只能先退下再作打算。
鐵面教官回到原來的位置,趕緊伸出手指檢視傷情,而這個工夫,那一直坐在地上的女生終於站了起來,趔趄著來到薛藏真的身邊,附身觀察著這位奇怪的面具少年。
“天,如果你還活著的話,那就趕快起來吧!”
想想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少年,如今就成了一具不會動的軀殼。悲從中來的女生鼻子一酸,眼淚順著圓潤的臉頰滑落在薛藏真的面具上。
而在重力的作用下,那幾滴眼淚又沿著面具弧形的表面,流向眼部流出的氣孔。原先,那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已經成為了一片黑暗。眼淚慢慢流入空洞,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沒了動靜。
“咚~”
一陣源於靈魂的共鳴忽然出現,不僅是那女生,就連那躺在冰冷地面的薛藏真似乎也感受到一樣,本來無力伸展的手掌竟是不由自然地蜷縮了一下。
“活了,哈哈,活了!”
見到薛藏真再次恢復生命跡象,女生破泣為笑,伸出手臂抱起對方的上半身。
“甜的!”
似醒非醒的薛藏真嘴中糊里糊塗地說了一句話,卻讓旁邊的女生有些摸不到頭腦。
甜的,什麼是甜的?
“你說什麼?”女生關切地問道。
“這是什麼,好甜!”
終於,薛藏真張開雙眼,再次見到這個令人慾罷不能的世界。不知多少次,他與它道別,但都未能成功。這一次,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