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水線”,她卻只取一條,捻入兩指之中,口中默唸“好你個無情浪子!”接著,那根纖弱的絲線通體繃緊,居然化成了一條奇長無比的銀針,隨之脫離指尖,射向前面的賊人。
銀針,或者應該稱它為水針更為準確,體積重量都小到可以忽略,雖然它的速度追星破空,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一閃,一現,又一閃,又一現,那根靈動的銀針在憑空跳躍了數次之後,呼吸間已經來到了那人的後心跟前,只要再有萬分之一秒,它便可以洞穿對方,將其瞬殺。然而,萬事皆有意外,就在患水無情準備上前強人事實,那個拎著鐵箱的盜賊居然“嗖”地一下憑空消失了。
還沒來得及回味剛剛發生的事情,患水無情緊跟邁出一步,卻被前側一股看不清的引力吸了過去,任她如何掙扎,都難以逃脫。心中大驚的她,除了呼喊再無其它辦法。
“義父,小心!”
就在距離事發地點數百里的叢林之中,氣喘吁吁的博士拿著一堆行李,正在馬不停蹄地追趕患水無情。雖說他有深藏不露的身手,但也架不住這些累贅的影響,正所謂壯士斷腕,不過這種心情。
與此同時,患水無情的提醒引起了博士的注意,意識到對方可能身陷危急的時候,他索性拋下其它的行李,如魚得水一般,“噌噌噌”幾下便趕到了現場。然而,這裡已經人走茶涼,空氣之中似乎還瀰漫著患水無情身上的體香……
天旋地轉,加上內府翻湧,此刻的患水無情已經不知所措。她已經不奢求自己還能倖免於難,只希望趕快解脫,早死早超生。
然而,翻滾了幾下之後,她居然摔倒了一團相對柔軟的物體之上,擱鼻子這麼一聞,居然還有芳草的香氣。
“這是!”
好不容易支撐起上半身的她,搖了搖滿是金光的眼睛,定身一看,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堆稻草。上天對她果真不薄,機緣巧合下,竟然掉在了一個稻草垛上,這才僥倖逃過一劫。不然,這一摔的衝擊力絕對可以令其斷手斷腳,喪命也是極有可能的。
剛剛還在森林之中,為何眨眼間自己會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帶著滿腦的疑惑,患水無情晃晃悠悠地爬下草垛,期間差點從上摔落下來。
還沒搞清狀況的他,忽而聽到耳後傳來一陣“吱扭扭”的聲響,回頭一望,居然是一輛極為古老、幾乎只能在博物館裡見到的老玩意,牛車。
沒錯,是牛車,不是火車,不是汽車,更不是動車,而是依靠牛馬作為動力的牛車。這種早應淘汰的蘆後工具,為何還會繼續使用?疑雲叢生的患水無情轉身迎了上去,問個究竟。
“老人家,你這是要幹什麼去?為何還會用這麼落後的牛車?”
患水無情攔下趕車的老漢,語氣平和地問道。
“你啥子來頭,幹啥問這瓜問題,趕牛車當然是去地裡幹活,難不成還四處瞎轉悠。莫要擋我,我趕急。”
為眼前這位傻姑娘解答完之後,老漢揮動著手裡的鞭子,一邊呵斥著,一邊繼續朝前行進,絲毫沒將患水無情放在眼裡。
“這老傢伙……要不是我找人急得很,一定要和你好好理論一番。”
這下子,又剩下她一人在這,前看無村,後顧沒店,別說尋找盜賊的下落,就連落腳的地方都難尋得。想那可憐的博士,此時一定在森林之中苦苦尋找,可真是難為他那把老骨頭了。
以不變應萬變,她曾經在書中見過。不過,她還沒有用過。這回,她決定理論聯絡實際,試他一試,也好印證一下那些死板的老教條,究竟有沒有用。
接著,她擺出一副無家可歸的可憐相,蹲在路的一旁,水眼汪汪地盯著路中間,好似期待著什麼。其實,他只不是在裝傻罷了。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有一輛老式的牛車路過這裡。但是,這一次的趕路人就沒有之前那位那般憨厚了。只見此人身長不足五尺,卻是生了一個碩大的腦殼。賊眉鼠眼,招風大耳,誇張的齙牙呲在嘴唇外面,時不時地流出若干口水。
雖然生了雙鼠眼,但小眼聚光,看到心動的事物尤其好使。遠遠望見路邊的患水無情,他居然就像貓見了老鼠,老鼠見了大米,大米見了大地,大地久旱遇上了大雨。一切都是那般理所應當,所以,他也理所應當地來到了她的面前。
“嘿嘿,小妹妹,你是不是迷路啦!”
猥瑣之人吞著貪婪的口水,兩隻小眼幾乎要看穿對方的身體。
而在得到對方的搭訕之後,患水無情緩緩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