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狼吞虎嚥地將早上摘來的野果吃了個精光,患水無情擦了擦嘴邊的汁水,隨即開口說道:“前輩,我知道您在這裡待了有些年頭,不知能否給我指條明路,讓我們從這順利脫身。如果真能如願的話,我們三人定然感激不盡,來生為您當年做馬!”
眼見患水無情如此心靈嘴快,嶽驚魂與熊中烈也不甘示弱,紛紛表達了自己的誠意,就差認對方當祖宗了。
看到三人一臉虔誠的模樣,戲火魔匠深深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年輕人,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略有耳聞。之所以我會選擇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償還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所以,當我踏入這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如何出去。這些年,我一直潛心打造,並沒有尋找出路。如果你們要問這個的話,可能就要是失望了。”
聽到這裡,三人好似癟了氣的皮球,原本滿面的紅光,此時立即變得暗淡無光,昨夜戰鬥之後的疲態也漸漸顯露,熊中烈還應景地咳嗽起來……
“不過……”
突然間,戲火魔匠的話鋒急轉直下,再次引起了三人的好奇心。
“不過,我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別人?您說的那個人在哪?請您為我們指點迷津!”熊中烈趕緊說道,就連喉嚨中的濃痰也沒來得及清乾淨,所以話音略顯渾濁。
“這人我和他還是有過幾次照面的,但是他為人孤僻,向來高冷傲嬌,不屑於和我們和諧凡夫俗子為伍。所以,他就一個人搬到了外面,過起了閒雲野鶴的日子。”
“哎呀,前輩,您就別打啞謎了。那人是誰?如今置身何處啊!”
行事作風一貫遵循直來直往的嶽驚魂,如今已經等待不得,連忙繼續問道。
“他的名號不清楚,我只是叫他嶙峋人。因為他長得十分瘦弱,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被風一吹,好像裡面沒有人似的。而他現在,就在錯落風澗之中。”戲火魔匠斬釘截鐵地說道。雙眼之中,隨即火光閃爍。顯然,那裡有他十分關注的東西。
“錯落風澗,又是錯落風澗!”患水無情喃喃道。
看著對方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熊中烈忍不住捅了捅對方的肩膀,小聲道:
“喂,你怎麼了?難道你知情那裡?”
於是乎,患水無情又將自己在村長家中的經過簡單地敘述了一番。此刻,他們才終於意識到:這個扭曲畸形世界的關鍵,原來都在那錯落風澗之中……
薛藏真的氣息徐長,就算不換氣,那股高亢的叫囂也足以傳到加兵權的耳邊。而後者臉上的誇張表情稍顯突兀,他想不通,一個早應該消失於數天前的死人,為何會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這個被冰雪覆蓋的地方。
“好小子,你居然沒死!你還真是命大啊!”
不過,現在得到加兵權依然不將薛藏真放在眼裡。只要願意,他可以將曾經施展的手段在運用到對方的身上一次,令其粉身碎骨,死無全屍。所以,此時的他只有驚訝,內心的活動並未有其它的變化。
不知為何,如今薛藏真的眼力敏銳如隼,即便在那漆黑的深坑之中,暗淡的視野條件也沒能阻攔他的進一步窺探。他見到了重傷昏迷的賽博洋,見到了失去反抗的繁花。還有,還有那張不可一世、冷酷無情的嘴臉。他有些剋制不住自己,他想將那張臉打個稀巴爛。
“納命來!”
薛藏真縱身一躍,跳下數米深坑。身上衣袂翻動,卻將他的身體完整包裹,不留一絲縫隙。憑空的剎那,薛藏真探手一抓,天空之中登時出現了萬千冰錐,所攻所向,全部都是加兵權的所在位置。
“好傢伙!”
時隔三日,定當刮目相看。至此,加兵權才深深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對於敵人,從來不要輕視,尤其是那些看似弱小、自以為全部知曉的個體。或許,一絲一毫的大意疏忽便是要你命的殺人利器。
冰錐的數量實在太多,加之發動的時間極其之短,根本沒有給他留下準備的時間。轉眼的工夫,他的身上已經被冰錐紮了三四處,每一處全都是深達數寸,傷筋動骨的創口。然而,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為關鍵的是,受傷之後的身體素質急轉直下,導致其中招的機率大大增加。如此下來,惡性迴圈,最終自己將會葬身於冰錐之中,死無全屍。
對此,加兵權有些手忙攪亂,這麼點的工夫,他的手背上又捱了三招,就連他肩上扛著的繁花,也不幸被命中了。
看著直挺挺立在繁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