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又看看董希,淡淡一笑:“看樣子你們還挺投緣的,那請繼續,我去別處轉轉,當個好主人。”蘇靖州提起大鬧警察局的事情,是有心還是無意,蘇遠不清楚;但是董希回敬過去的,卻完全是針鋒相對了。既然兩人這麼愛打機鋒,那就慢慢虛偽吧,自己就不奉陪了。
蘇遠走了,一直到聚會結束了,也沒有再回來。等到夕陽西下,最後一位客人也終於離開別墅的時候,蘇遠才發現張天舒和董希不知道什麼時候,連招呼也沒打,就自己走了。蘇遠也不以為意,想必是見自己在忙,怕打擾到了。
之後的幾天時間一晃而過,蘇遠覺得自己剛把行李收拾好,就到了該啟程的時候。這天大早他第一個起床,隨意吃了些早點,這才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家門。
蘇遠走的瀟灑,蘇靖州也難得沒有那麼多思慮。一來是戒指都給蘇遠套上了,也不怕某人無意間惹出感情債了;二來蘇遠這次是出國工作,一工作就自動進入情感缺失狀態的某人,還是很讓人放心的;三來嘛,蘇遠不喜歡外國人這點很好非常好。
在一片祥和寧靜的氣氛中,蘇遠又一次慘白著臉下了飛機。機場外圍接機的Estela看到他這個模樣,一手趕緊拿過來行李箱,一手不自覺地抹上了蘇遠的額頭:“你暈飛機?怎麼連這個都隨你師傅。”
蘇遠聽到Estela這話,原本噁心嘔吐的感覺瞬間消失無蹤,身體也立刻僵硬了。他光忘記躲蘇靖州,怎麼就忘了在Estela面前翻譯,這不是自取滅亡自我暴露的行為嗎?!蘇遠坐上車的時候,表情還是一臉的鬱憤,才離虎穴,又入狼窩啊!
“Estela,我們這次是什麼工作?”蘇遠半晌終於打起精神來問這次的工作內容,Estela的回答更是讓他鬆了口氣:“其實不是什麼重要的工作,大宗商品交易發展論壇你知道不?這個論壇規模不大,來的客人也一般都是南北美洲的。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亞洲的客人也來了不少,所以才會出現人手不足的情況。我想著你不是已經取到資格證書了嘛,趁機鍛鍊一下,所以就把你喊過來了。”
“Estela,真是太感謝你了。”蘇遠真心實意地道謝,Estela擺手:“你自己不努力,我再幫忙也沒用,再說你要真感謝我,替我多給你師傅上幾柱香吧。”
“我會的。”蘇遠一臉黑線,上香不上香什麼的,真不是好話題。
自第二日開始,蘇遠便拿到了一份會議基本內容和流程的培訓手冊,他大略看了看相關的專業名詞和註釋,等心中有數之後,這才出去找Estela。
“你想讓我做西語還是英文?”蘇遠如此問著,Estela此時身邊正好站著一箇中年人,他大概考察了幾句,又詢問了下蘇遠年紀,沉吟再三還是指了指中英同傳的箱子:“還是來這裡吧,中西同傳讓Estela和其他兩人來就行了。”
這次的論壇每個傳譯室都是三人負責,中英箱子之前已經有三人了,這人還是把自己塞到了中英傳譯室裡面,明顯是不太相信他的能力。Estela也想到了這點,看著中年人語氣不太痛快:“我們中西同傳明明還缺一個人!”
“可能是中英同傳比較重要吧,沒關係,我怎樣都可以。”蘇遠攔住了Estela,這姑娘還是這麼一副火辣脾氣。蘇遠可不想讓她因為自己和別人又把關係弄糟糕了,這樣也挺好,反正都是賺一樣的錢。更不必擔心自己翻譯過程露出馬腳,被Estela懷疑到什麼。
蘇遠看到Estela憋氣的模樣,悠悠補上一句:“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我不差這一場半場的機會。”
這話說得聲音雖不大,卻極為傲氣,周圍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而來,待看到是個半大少年之後,才失笑一聲,善意地搖搖腦袋走開了。只餘下Estela愣愣站在那裡,半天才豎起大拇指:“好樣的,有種頂端同傳的範兒!”
第二天早晨,眼看著即將要到九點,蘇遠卡著時間慢悠悠走進了中英傳譯室裡面。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已有三人如臨大敵的坐好了。其中兩個黑頭髮一個黃頭髮,其中一個黑色捲髮的青年聽到聲響望過來,在看到是蘇遠之後,又撇撇嘴低下頭去。另外一個黑色直髮的中年人則更加不客氣了:“你就是昨天插隊來的翻譯?沒看到我們這正忙著嗎?還不倒杯水來?”
插隊這麼形象的詞語一出,蘇遠百分百斷定這位直髮中年人是中國人了。為什麼非要當著兩位外國友人的面內鬥呢?蘇遠以往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面,見此情景也只有無奈搖頭嘆息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