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謙拎起桌上的茶壺,左手一掐靜月的下頜骨,就要往靜月嘴中倒茶水。
水徵連忙制止了他:“不可,現在喂她喝水,只能讓她流更多的血。”
他伸出食指,對準了靜月嘴裡那顆藥丸,一股淡淡的白氣從他的手指湧出,那顆藥丸在白氣的推動下,慢慢的滑進了靜月的喉嚨。
趙謙將茶壺裡的水全灑在靜月的臉上,沖掉了上面的汙血,靜月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暴露在了兩人的面前。
趙謙看著靜月那沒有半點活氣的樣子,顫微微的伸出手去放到她的鼻下,赫然是一絲呼吸也沒有。趙謙撲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眼神竟然變得十分空洞,他呆呆的望著靜月喃喃低語:“小尼姑,你怎麼了,你要死了麼,小尼姑,你說的不會不要我的,原來你也是騙我的。。。。。。”語氣竟是淒涼不可聞。
他傻了,水徵卻沒有。
他掏出一堆堆的藥包藥瓶,然後匆匆忙忙的挑了兩三樣,遞給的趙謙一包藥粉:“快,給她抹身上,不要慌,沒準還有救。”
聽說靜月還有救,趙謙頓時就回過神來了,此時也顧不得讓水徵迴避了,他小心的解開了靜月的僧衣。
一看到靜月的身體,兩人不由的都閉上了眼睛。
靜月的身體,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慘不可言。
水徵沒有料到靜月的傷勢是如此的嚴重,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了,自己那點藥,根本就不夠用。
趙謙看了看手中那包藥,又看了看靜月的支離破碎的身體,失魂落魄道:“水徵,怎麼救,怎麼救,這點藥我抹哪,小尼姑是不是完了,是不是要死了?”
水徵沉默了。
趙謙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他顫抖著手,開啟了藥包,將那白色的粉末灑在靜月的身上,鮮紅的血洇沒了這點點白色,慢慢的將它融在血水中,再慢慢的順著靜月的身體流到了地上。
趙謙伸出手去,想捂住那些殘存的藥粉,可不管怎麼捂,不管捂哪,那紅豔豔的血卻怎麼也捂不住,頑強的滲過他的指縫,爬滿了他修長的手指。
“小尼姑,你也騙我,你昨晚才說的哪也不會去,不會離開我,今天你就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小尼姑,你也是個騙子。。。”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了靜月的身上,混入靜月的血液中,不復再有一絲水色。
“小尼姑,你不要我了,我也不當好人了,變成好人也沒用,你心腸這麼好,還不是要死了,你瞎說,你騙我,根本就沒有菩薩,要是有菩薩,你也不會死的這麼慘。。。。。。”
哭到這裡,趙謙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菩薩!
小尼姑說她見過菩薩好幾次,現在求菩薩救小尼姑,菩薩不會不管吧。
趙謙忽然站起來,蹭蹭蹭就往樓下跑。
他記得櫃檯那就擺了一尊觀音,一尊財神。
趙謙拽過椅子竄上櫃臺,把那尊擺得高高的觀音像就給拿了下來,二話不說,抱起來就往樓上跑。
掌櫃在後面大喊:“你幹什麼,菩薩也敢搶!”他追著趙謙跑上樓,跑到房間門口,卻水徵擋在了外面。
趙謙將那尊觀音像放到桌子上,撲通通跪倒在地,不斷的叩頭:“觀音菩薩,你救救小尼姑。。。靜月吧,我求求你了,菩薩,你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救救靜月吧,她是好人,她那麼信你,信佛祖,你救救她吧,菩薩,菩薩,我給你磕頭了。。。。。。”
咚。。。咚。。。咚。。。
趙謙的頭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地上,見地有聲,一會兒功夫,額頭就紅成了一片。
趙謙從來沒有給人磕過這麼多的頭,也從沒一刻象現在這麼虔誠過:“觀音菩薩,你救救靜月吧,我也信你,信佛祖,我再也不幹壞事了,再也不欺負別人了,我改,我全都改,菩薩,只求你救救她。。。。。。”
趙謙的額頭都滲出血跡來了,卻仍在不停的磕,他總覺得菩薩不會扔下小尼姑不管,崔有財根本沒有小尼姑虔誠,菩薩還來點化他,小尼姑這麼信仰她,她難道會置之不理麼?
咚。。。咚。。。咚。。。
咚。。。咚。。。咚。。。
趙謙自己都不知道磕了多少頭,只知道自己已經頭暈眼花,目炫森森了。
忽然一個極輕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佛元珠。”那聲音象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的,十分飄渺,十分模糊,以至於趙謙都分不出是男聲還是女聲。
對,佛元珠,佛元珠肯定能救小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