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顧清寒淡淡道，目光淡然的與帝無痕對視。

他心裡是非常羨慕他的。

羨慕他能夠得到北冥舞的愛。

羨慕北冥舞為了幫他解咒，不惜危險跑到苗域。

羨慕北冥舞心裡只有一個他。

羨慕北冥舞為了讓他好好活著，倔強又堅強的不放棄尋找解咒辦法。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

恐怕她這輩子永遠也找不到解咒的辦法。

帝無痕眸光裡是波濤洶湧，聰明如他，再結合之前月卿言說的話，他立刻就猜到了一些東西。

“你知道我中的是陰陽咒，也猜到另一箇中咒的人是舞舞，更加知道陰陽咒的解咒辦法是殺掉另一箇中咒的人。”帝無痕淡聲道。

此時此刻，他內心竟然十分的平靜。

或許他早就知道，除了殺掉另一箇中咒的人，再也沒有其它解咒的辦法。

所以當真的知道沒有其它辦法後，他情緒上反而沒有什麼波動，因為心裡早就有了準備。

月卿言臉上是明顯的詫異和震驚。

帝無痕會知道這一切，著實不在他的預料中。

畢竟咒術已經消失了幾百年。

當年苗域懂咒術的事傳出去後，被四大國威脅，之後苗域便徹底杜絕了咒術。

按理說，就算風華大陸還有懂咒的人，他們也不會輕易暴露，更不會讓別人知道。

帝無痕是怎麼知道陰陽咒的？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中的是陰陽咒，至於猜另一個咒在舞舞身上，是得知她給你的血可以緩解痛苦時猜到的。”月卿言淡聲道。

他心裡很為北冥舞心疼。

她愛的是帝無痕。

而她愛的人想要活著，就得殺了她。

這對她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所以他寧願她恨她，也不願意她知道所有的一切。

“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告訴她這些事。”帝無痕沉聲又肯定道。

之前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北冥舞可能不是另一箇中咒的人。

但在看到月卿言也這樣說後，他心裡有些絕望。

如果他們倆人真的只能活一個。

他希望那個人是北冥舞。

“我不會告訴她，不然那天她找我單獨聊時，我就會告訴她陰陽咒的事，我不想她痛苦。”月卿言嚴肅道。

他沒想到帝無痕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是選擇自己死嗎？

要是他死的話，北冥舞以後就會活得很好。

陰陽咒的殘酷之處就是一命抵一命。

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其中一人死了，另一個人就會過得很好。

帝無痕眸光冷冽又銳利的望著月卿言，隨即一字字冷冷說道，“就算我不能陪伴她一生，你也不是那個適合她的人，我希望你離她遠一點。”

月卿言怔住，臉上神色變化著。

他為什麼說這種話？

“你不是那個適合北冥舞的人，你給不了她幸福。”帝無痕冷酷道。

“你為什麼這樣說？”月卿言緊蹙眉頭。

只要北冥舞願意，他會一輩子對她。

“就算你喜歡她，也不是那個合適她的人。”帝無痕眸光冷冽又懾人，周身的氣勢給人一種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