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和咒術不一樣,這是我們苗域從前一直傳承到現在的,我可能答應不了你,就算我答應,族裡的長老們也不會答應。”月卿言緩緩說道。
這件事真的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
北冥舞眯了眯眼睛,思考了片刻,開口道,“不止我希望拿活人煉製的事杜絕,想必苗域的子民也一樣,要怎樣才能杜絕這件事?”
“除非讓族裡的管事長老同意,不過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做無用功。”
“月卿言,你身為苗域的族長,就從來沒有心疼過你的子民嗎?你去毒蠱壇下面看過嗎?知道他們是怎麼被活生生折磨死的嗎?”
北冥舞突然站起身,面若冰霜的望著月卿言,語氣十分的凌厲。
在她看來,他既然身為苗域的族長,就應該為苗域的子民著想,不然他還當這個族長做什麼?
月卿言聽著這話,臉色微有些蒼白,他怎麼會不知道。
那些是老祖宗一直留下來的規矩。
毒蠱壇就是那樣。
給苗域煉製最毒的毒,最毒的蠱,是為了保護苗域的安危。
這是苗域子民應該為苗域做的貢獻。
所以就算他心裡很反感這種事,他也得接受著。
“麻煩月族長跟你們族裡的長老說說,我要挑戰他們,我要杜絕你們這種喪心病狂的煉製。”北冥舞眉宇間帶著狂傲,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月卿言坐著沒動,他一直望著北冥舞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
許久過後,他右手一揮,房間的門瞬間關上。
隨即,他起身朝書架走去,在書架後面的牆上按了下。
頓時,一條暗通出現在書架左側封閉的牆上。
月卿言閃身走了進來。
密室裡。
月卿言從櫃子裡拿出一本書,書皮上面寫著兩個大大的字,禁咒。
他一頁頁翻開,然後陰陽咒三個字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月卿言摘下臉上面具,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顧清寒。
他既是顧清寒,也是苗域的族長月卿言。
月卿言癱軟坐在椅子上,其實他早就知道帝無痕中的是陰陽咒。
他是苗域的族長,是苗域現在唯一懂咒的人。
他更知道陰陽咒如如何。
在知道北冥舞的血可以緩解帝無痕發病的痛苦後,那一瞬間,他猶如萬箭穿心,整個人是崩潰的。
北冥舞會來苗域找解咒的方法,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幸好,關於禁咒的書早就在他手裡。
他是不會讓她看到的。
更不會讓她知道陰陽咒。
他永遠也不會讓她知道幫帝無痕解咒的辦法。
就是不知道帝無痕是否知道他中的是什麼咒?
如果他知道一切,會怎麼做?
月卿言將關於陰陽咒的那頁撕了下來,最後用力量將它化成了灰燼。
只有毀了,北冥舞才會永遠都不知道。
本來他不想跟她說關於咒宗的事,但看著她失落悲傷的模樣,他忍不住說了。
他不想看到她沮喪的樣子,希望她開心。
所以他說了,給了她希望。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明明知道解禁咒的辦法,卻不告訴她,她會不會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