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精緻的木雕上面,那是一位婉約女子,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
缺伍續見狀,瞳孔深深一凝,嘆道:“看來你之前見過安清婉。”
葉皓呼吸微頓,輕輕地點了點頭。
費禕頓時怔住,半響,看著葉皓,見鬼般地發出驚呼,道:“師母故去多年,那時候葉皓還未出生吧,他怎麼可能見過?”
缺伍續呵呵一笑,道:“世間之事就是這麼奇妙,在葉皓認識我之前,他就見過我和安清婉,而且他還見過另外一個人,金微幾。”
費禕徹底怔住,神色震驚。
缺伍續解釋道:“我們三人是上一次桃園秘境毀滅中的倖存者,葉皓掌握了桃園,得知其中的隱秘不足為怪。”
葉皓微微頷首,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缺伍續,道:“我透過赤練蛇的記憶看到了上一次桃園秘境毀滅的大體經過,當時赤練蛇抓住了安清婉,金微幾前去營救,為了救安清婉,金微幾在赤練蛇的威逼下捨棄了肉身,這件事直接導致後來金微幾做出毀滅桃園的報復行動。”
缺伍續赫然是葉皓當時看到的那位狼狽的情敵,當然,對於這一點尷尬,葉皓沒有這麼直白,一言帶過,只是他萬萬未曾料到,安清婉後來成了缺伍續的夫人,從當時的情形看來,金微幾毫不猶豫地為安清婉捨棄肉身,安清婉亦感動的一塌糊塗,這種事情應該斷然不會發生才怪。
驀然,葉皓又想起枯葉蝶和裴柳,赤練蛇當時抓住了裴柳,枯葉蝶挖心救他,到後來他們卻也成為死敵,當真詭異之極,讓人難以想象,生死都可置之度外的一對情人,還有什麼能讓他們反目到這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缺伍續嘆了一口氣,沒有打算隱瞞葉皓,解釋道:“情之字本就難解,我、安清婉、金微幾,我們三人之間的孽緣雖然在那次桃園毀滅事件發生之前就開始了,但在金微幾失去肉身那一刻,我們三人之間的關係才真正走向悲劇,就像枯葉蝶和裴柳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葉皓驚問。
缺伍續挑眉,問道:“魂體桃師與魂魔,都是沒有肉身,你覺得二者有何區別?”
葉皓微微怔住,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此刻細細一想,冷汗就流了下來,魂體和魂魔都是靈魂體,差別就在於魂體依然保持人性,魂魔卻昭顯吞噬魔性,但深想下去,似乎根本就不是這麼簡單。
沉吟半響,葉皓答道:“魂體桃師以附靈魂器代替肉身,某種意義上講依然保持完整性,但魂魔卻是徹底失去肉身,且靈魂殘缺不全,魔性十足,二者區別顯而易見。”
缺伍續似乎早就料到葉皓會這樣回答,苦笑道:“表面上看,的確如此。”
葉皓深吸氣道:“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缺伍續輕輕頷首,寒聲道:“真相其實很殘酷,肉身和靈魂一體,密不可分,無論是誰,在失去肉身的那一刻,失去的絕然不僅僅是肉身,靈魂必受牽連,換言之,天下間所有的魂體桃師,靈魂都是不完整的,只是這種不完整並不明顯,沒有殘缺到魂魔那種地步而已。”
葉皓如遭電殛,呼吸頓住,費禕嘆了口氣,垂下了頭。
缺伍續接著講了下去,字字誅心,“靈魂殘缺是為魔,魂體桃師皆是懷有魔性的魂體,這種魔性或多或少,但時日越久,修為越高,缺憾就越明顯,魔性就越強大,行為也就越發不可理喻,若不及時制止,最終只會徹底墮入魔道,危害極大。”
“枯葉蝶是殘缺的,金微幾殘缺的更厲害,儘管二人都在刻意壓制身上的魔性,但事與願違,誰都感覺得到,他們已經在失常的道路上走出很遠很遠,難以挽回了。”
“枯葉蝶與裴柳的事情我不太瞭解,但我可以告訴你金微幾的故事,他失去了肉身,靈魂殘缺,魔性顯現,殘忍霸道,無所不用極其,他對安清婉的愛非常冰冷,安清婉很快就意識到她深愛的那個金微幾已經徹底變了,不復存在,她無法接納魔性纏身的金微幾,只好選擇離開。”
“我一直深愛著安清婉,在她最無助和寂寞的時候,我沒有放棄,我的愛最終感動了她,我們結為夫妻,但金微幾難以原諒,魔性讓他的思維變得極端,他認為安清婉背叛了他,他認為自己捨棄肉身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他就應該擁有安清婉,他把安清婉視為囊中之物,他認為我侵佔了他的東西。”
缺伍續哀婉如歌,“我與金微幾之間的血鬥不可避免,廝殺得非常激烈,而結果非常殘忍,安清婉為了平息金微幾的憤怒,選擇以肉還肉,她也捨棄了肉身,算是報答金微幾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