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女出身,我兒一定早就出人頭地了。”他聽著整日伺候姨太太的母親,這樣的嘮叨,度過了童年。
他憶起那個風雨的夜晚,看著心上人投入墨家大少爺的懷抱,他的淚水和雨水攪和在一起,卻遮掩不住咬破的嘴唇流下的那道鮮紅。
他憶起打敗墨家大少爺的那一刻的榮光,他非常享受族人震駭的目光。
他憶起墨家家主走向他,第一次對他露出笑容,稱他為“吾兒”。
“八郡演武”那場匯聚八郡英才的比鬥,他憑藉機謀智慧大放異彩。
江東學院的青睞,讓他感受到裸露在數萬道羨慕妒忌恨的目光下,覆蓋在袖袍下的自己,是何等的備受期待。
他憶起進入江東學院之前,墨家家主送他【朱雀羽扇】那一刻,溫潤寵愛的目光,而他第一次稱呼那個人“父親”。
他憶起進入江東學院之後,置身萬千俊傑中,遊刃有餘地結交四方豪傑,贏得一片喝彩的青蔥時光。
最終,他的眼前,只剩下高大如蒼天的馮漠塵冷漠的言語,像是墨家遮天蔽日的高高屋稜,囚困他一生都無法逃脫的陰影。
他變回幼年的那個他,捧著沉重的書籍,偷偷地躲在窗前月下,然後他露出了笑容,他讀懂了那字跡,他聽懂了馮漠塵的言語。
“我沒有失敗。”
片刻,墨秉平靜地挺起胸膛,他看到漫山楓葉搖曳成一片火紅的海洋,他看到怒焰山的怒火噴上無盡高遠的蒼穹,他看到一個少年笑容滿滿地走了出來。
“我認識了葉皓,所以我沒有失敗。”
墨秉坦然一笑,快步迎了過去,“正是葉皓身上散發的風火山林的獨特氣息,讓我決定動用最強的底牌【朱雀羽扇】,我那時候突如其來的直覺依然正確。”
葉皓哼著歌兒,從山上一蹦一跳的走下來。
一走到墨秉的近前,墨秉扶手一拜,語氣真誠無比地道:“葉皓老弟,多謝你的救命大恩,在下沒齒不忘。”
葉皓正在興頭上,突然受了墨秉這麼的一禮,始料未及,著實有些慌亂,他急忙扶起墨秉,謙遜道:“墨秉大哥折煞我了,我只是葉家的一個小小奴才,那裡承受得住你這樣的大禮。”
墨秉頑固的正色,肅容道:“英雄不問出身,三國時代,許多豪傑都是草莽出身,葉皓老弟豈可自輕自賤,你救了我的命,這是事實,我這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大恩。”
葉皓呆了呆,由衷驚歎墨秉的心胸,他在怒焰山吃了大虧,竟然還能保持這份豁達,著實不易。
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墨秉大哥這麼看得起我,我在繼續客氣,扭扭捏捏,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墨秉哈哈一笑,道:“葉皓老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實在與我投緣的很。”
葉皓眉梢一挑,半響,他斗然縱情一笑,道:“墨秉大哥也是性情中人,我與你也投緣的很,真是相見恨晚,如果我能有你做大哥,絕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墨秉擊掌而贊,順水推舟,道:“你我如此投緣,何不結拜為兄弟?”
葉皓拍手叫好,道:“甚好!”
看著這一幕的馮漠塵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
也就在這時,一聲重重的咳嗽驟然響起,幾乎在同一瞬間,吳常在和孔浩然甦醒過來。
在兩位學子坐將起來的片刻後,單戚、孟如常、季戊歌,三位學子也相繼醒來。
五位學子無不是頭昏腦漲,流了許多鼻血,調息許久才恢復清醒,只是面色依舊蒼白無血,一時半會兒難以完全復原。
可怕的是,五位學子對自身受到貂蟬掌控這段時間的記憶完全不記得了,所以他們一看到自己躺在怒焰山下,一度以為自己做了噩夢。
墨秉向五位學子說明了各自的遭遇。
期間,墨秉的大多言語都是在盛讚葉皓,誇他如何機智如何勇敢,非但與可怖的貂蟬鬥智鬥勇,還自願留下來捨生取義,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了他們的性命。
最終,葉皓的勇敢以及他的俊美,深深地打動了貂蟬,貂蟬乾脆也放過了葉皓。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們五個都欠了葉皓一條命,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五位學子從驚疑到感激的神情變化,葉皓不停地抹汗。
他側著目光盯著墨秉,暗道臥槽,你他麼的也太能忽悠了,不過,仔細想想,他們的命的確都是老子救的,老子果然神勇啊。
也許是出於對墨秉的尊重和信任,五位學子紛紛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