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我真是不懂了。蘇遠歌？是在找死？”

他的眼睛散發著無可抵擋的魅力，掩蓋不住眼裡滔天的怒火，章家豪這個人，一碰到他的底線，他就不是人。

這種怒意不加抵擋，不像面對餘念羽那樣，迂迴轉，帶著點哄帶著點騙的手段。森冷的寒氣遍佈整個大廳，章家豪傲然而立，蘇遠歌沒有講話，只是嘲諷的笑了笑，說不怕麼，蘇遠歌是怕的，但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一個瘋。

蘇遠歌站起身來，“你用什麼樣的資格站在這裡跟我講話。八年前，退婚的那個人不是你嗎？那個時候她有才多大，她所承受的痛苦比現在要多的多。”

章家豪卻絲毫沒有被嚇住的感覺，只是看著蘇遠歌，“我用什麼樣的資格。”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她法律上的男人，這種資格夠了嗎。”

場面一片寂靜…不知道這場無聲的沉默能夠持續多久，但是蘇遠歌覺得，最好，一輩都不要醒來，就這麼一直沉默下去…

蘇遠歌將目光投向在門外站了好久，呆愣了好久的餘念羽，總是習慣於默默關注她，所以可以在第一個就發現她的存在。

“你同意了？”蘇遠歌的話很輕很淡，念羽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在跟她說話吧。她呆愣的點了點頭。

蘇遠歌走出門口，卻是淡淡的向她笑了一下，一點點的悽苦，一點點的無奈，竟有一點點的寵溺，“不乖了…。。”他想伸出手摸摸她的頭…但是忽然才反應過來，這個地方，早已不屬於他。

蘇遠歌往門外走去，沒有一個人敢追過去，連唐湉也沒有敢追出去，阮藝芸也沒有走出去…她從來，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蘇遠歌這個樣。

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過來，蘇遠歌，即便他不說，即便他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這個男在以他最獨特的方式深深的愛著一個叫餘羽的女孩，沒有時間，沒有年齡，沒有什麼更多的東西，蘇遠歌只是愛餘羽，只是想給她更好的而已…

唯一的錯誤，是他愛她，超過了愛自己，而餘念羽，即便到這一刻，即便所有人都可以明白，但是她仍不懂。

她不懂為什麼蘇遠歌很難過的樣，她不懂蘇遠歌為什麼要用這麼輕柔的語氣跟她講話，她不懂…。自己哪裡不乖了…。她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結果，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她不能懂的東西。

八年前，章家豪叫自己乖乖地，四年前，蘇遠歌也曾叫自己乖乖的，到現在…蘇遠歌說她不乖…

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理解蘇遠歌，他是孤寂的，沒有人明白他能夠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蘇遠歌，是會去愛一個人的。就像沒有一個人知道，其實，章家豪在八年前就已經愛上了餘念羽這個丫頭了。

更不會有人想到，兩個不會去愛別人的人，愛上了同一個，現在都還不懂，真正的愛，到底是怎麼樣的的丫頭。

很久以後，餘念羽回憶起這個畫面，只是覺得心中有某個地方像被電擊了一下，可惜，歲月仍青蔥，時光仍漫長，我仍未陪你走完這一程，我仍不知酸甜苦辣，怎麼樣才去好好的懂得擁有？

可是，在以後的日裡，教會餘念羽擁有的人，是章家豪。

章家豪他只是望著餘念羽，沒有生氣，沒有發火，只是一臉的平靜，走到念羽的面前，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吻了吻她額頭，“念念，我讓你選的。”

然後他再也沒有回頭，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廳，留給所有人一個孤寂的背影。

直到餘念羽看見章家豪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見，才知道，他走了…他不要自己了。

——

正廳，章老爺卻是一臉得逞的奸笑，蘇老爺咬牙切齒了一會，最終怒斥道，“不爭氣的臭小。”

章老爺笑嘻嘻的說道，“你看我們家小這招用的真毒，這下念丫頭就歸我們章家了。讓那個黃老東西去神氣去。”

夏老爺感嘆道，“你說我們家繁華怎麼一點都沒有我的基因，是不是當初在醫院那會抱的時候就和章家那小抱錯了？”

章老爺“切”了一聲，“你給我滾邊去，說的好像你不知道小是在英國出生的一樣。再說了，一看小那樣就是像他爸多一點。”

蘇老爺搖搖頭，“章小，更是像他媽媽多一點。”

章老爺沉默了一會兒，“小他爸爸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自從他媽媽走了以後。”

默了一會，章老爺又嘲諷的笑笑，“好，有了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