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的保護下,躍上停在關王廟前的坐騎,亡命飛逃。
從街上退走的共有八人八騎,衛存宗一馬當先,越過關王廟的南街口,突見街右的小巷
裡滾出一張大圓桌,停在街心攔住去路。
木桌來得蹊蹺,但衛存宗仍不知大禍臨頭,馬兒向側繞,狂衝而至。
街南街北鑼聲震耳,雙方都開始召集人手戒備。
相距還有四五丈,圓桌上端升起了中海的頭部,仰天狂笑,舌綻春雷大喝遁:“二總
管,下馬。”
兩側兩名大漢不吭一聲,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兩具連發十八枝矢箭齊飛,崩簧響
處,箭如飛蝗。
同一瞬間,銀虹破空而飛,中海的飛刀連珠飛射,接二連三劃空而過,刀和箭的破空風
異聲令人毛骨悚然。
“篤篤篤篤……”箭像暴雨般射到,一一釘在圓桌上,寸厚的桌面堅實沉重,足以擋住
射來的箭雨。
“啊……”慘號聲驚天動地,兩名大漢翻落馬下,馬兒仍然向前狂奔。
“秤噗”衛存宗的馬倒了,馬的胸脅中心,一把飛刀盡柄而沒,跳躍著衝倒,像倒了一
座山。
衛存宗身手了得,人已飛躍下馬,向擦身而過的後到騎士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躍上鞍
後。豈知尚未坐穩,馬兒一聲狂嘶人立而起,砰然倒地,兩個人全被摔出丈外,幾乎被馬兒
壓斃。
八匹馬倒了四匹,另四匹鞍上沒有人。八騎士已有四個倒在街上呻吟,另四名包括衛存
宗在內,匣早已丟掉了,四個人四枝劍結陣戒備。
諸葛連弩最大的缺點是不易在匆忙中重灌,也經不起拋擲,目下失去了效用,只能用劍
拚命了。
滿街都是火,徐家的人一時還不能追來。
中海丟了釘滿弩箭的圓桌,一步步進逼冷笑道:“你們是到徐府做階下囚呢,抑或是想
傷在太爺的手下?”
衛存宗舉手一揮,吼道:“快上,斃了他。”
中海在兩丈外倏地止步,點手叫:“上吧,太爺懶得和你們動手。”
四個人心驚膽跳向前迫進,舉劍的手不住地顫抖。
中海雙手一抄,左右手各捏了兩把飛刀,若無其事的信手拋弄,虎目中神光似電,半轉
身軀徐徐舉步走動,目光始終盯視著逐漸迫近的四個人,雙臉上泛著冷笑,笑意令人望之心
寒,頭皮發緊。
衛存宗心中發虛,被中海的冷傲神情盯得有些發慌,冷氣從脊樑心直向上冒,硬著頭皮
吼道:“上!斃了他!”
吼聲中,四人疾馳而上,長劍前伸,兇猛地撲至。
中海雙手齊揚,上身稍挫,然後站正身軀舉步向前就走。
中海發出四把飛刀,然後舉步向街北走,迎著越過火場率人奔來的徐福全若無其事地
說:“勞駕請派人將在下的飛刀收回。”
衛存宗四個人的右腿跟下,各捱了一把飛刀,踉蹌衝出四五步,一一狂叫著衝到。
徐福全率人奔到,喝聲:“帶走!”老鷹抓小雞似的將受傷的人捆上,急急打道回府。
入暮時分,徐府堂開盛宴,各處警衛森嚴,如臨大敵。上賓席上,中海帶劍高坐,酒到
杯乾,身在龍潭虎穴,他竟然毫不在意。
大廳中排下五席盛宴,府中有頭有臉的人全到了。主人徐福春得意洋洋,笑口常開。
酒酣耳熱,他鼓掌三下,大聲說:“五六年來,咱們直到今天才仗海老弟的神成,第一
次大獲全勝。舉杯,咱們敬海老弟一杯,等會兒我有話說。”
由徐福全二爺帶頭起鬨,吵吵鬧鬧地敬酒,然後人聲漸靜。已有七分酒意的福春大爺,
一條腿架在大環椅的靠手上,拉開醉貓喉嚨叫。“下月中旬,咱們會友必須到湖廣報到,聽
候指示。因此,在近期內,咱們必須將姓衛的人從本區連根拔掉,以免有內顧之憂。海老弟
這次適逢其會及時光臨,可以說是天意,不然,咱們難操勝算。明天,咱們乘大勝餘威,一
舉剷除街南姓衛的人,永除後患。今晚,咱們盡歡,後面早春樓有的是女人,各位帶了醇酒
前往,務期盡興。海老弟,咱們先走,我替你找到一位人間尤物,包君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