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週天,我到外面看看,不久前遠處有腳步聲,不知是人是
獸,不可不防。”
她鑽出樹叢,凝神向四周打量,在朦朧的黎明微曦下,視野可及裡外。
但這一帶是丘陵地,草長及腰,樹叢密佈,視界不廣,最遠只可及十來丈,便被樹叢所
遮斷,不易發現人獸的形影。
她定下心神,側耳傾聽,在這種環境中,耳力比目力更為有用些。
起初聽不到異響,只聽到颯颯寒風掠過枝頭的輕微嘯聲,荒野中已沒有秋蟲的清鳴,只
有間歇地傳來夜梟的淒厲叫號。不久,左側隱隱傳來踏草擦枝的聲音,聽聲源約在十丈外,
但看不到半個人影子。
她心中一懍,暗說:“不止一個人,希望不是追來的惡賊。”
她凝立不動,靜觀其變。
踏草撥枝越來越近,終於,在樹影中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子,共有六人之多,每個人的
肩上皆露出刀劍的把手,穿的全是黑色動裝,正從左側接近。
“希望你們不搜到我藏身的地方,不然,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活了。”她在心中自語。
她想起她的刀,真糟!刀還插在前面的樹下,相距在七八丈外,她所藏身的地方看不
到,但她確是記得是在對面那株不高不矮的松樹下,這時想前往拾取,已經來不及了,也只
好放棄將刀取回的念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情遂漸緊張,假使來人的身手高明,那便糟了。
腳步聲突然停住了,就停在五丈外的兩株大樹下,她清晰地看清這些人的身影,全是高
大健壯的中年人。
六個人有三個在樹根下席地而坐,其中之一用憤怒的聲音說:“見鬼!為了兩個賤女
人,累咱們辛苦整夜,在重重埋伏下居然讓她們給跑掉了,說起來也真丟人,我不知少會主
究竟存的是什麼心眼。
刀劍無眼,動起手來稍一失著,不死即傷,怎能要活的呢?困不住她們,怎能責傭是咱
們的錯?擒不住也並不打緊,萬一失手宰了兩個雌兒,說不定還得償命,才划不來呢!真要
命。”
另一個叉腰向四周用目光搜尋的大漢說:“南雲兄,別發牢騷了,萬一讓別人聽見,我
看你少不了要挨頓鞭子!”
另一個半躺在樹根下的人笑道:“挨鞭子小事一件,牢騷是要發的,喂!你們說,牧場
周圍四十里地,咱們不足兩百人,像不像是在大海里撈針?”
“也不盡然,咱們負責潛伏攔截的人共有二十五組之多,青天白日視界可以及遠;每一
組監視的地區足以管制方圓五六里,再加上十組巡邏搜尋隊,和少會主直接控制的五組接應
隊,只消有一組搜到,還能逃得掉?”另一名禿頭中年人極有把握地介面。
“漢陽兄,你說,少會主下令要活的,是不是失策?”一名頭帶青巾的人問。
“你知道個屁!”禿頭中年人答。
“哼!要死的還不是一樣麼?”
“死的要來何用?你簡直糊塗。
“我才不糊塗,咱們志在天玄劍老匹夫,不管小丫頭是死是活,寫上一封信,按上小丫
頭的手印,天玄劍怎會知道那是死人的手印呢?管叫他上當,只消咱們不將死訊洩出,誰知
道小丫頭是死還是活呢?”
禿頭的漢陽兄仰天哈哈大笑,笑完說:“桐華兄,世間恐怕就你這個老頑固老道學被蒙
在鼓裡,也只有你才不知道少會主的用心。”
“什麼話?你……”
“我說的是老實話,別不服氣,誰都知道你是個大好人,平生不喜女色,視女人如洪水
猛獸,所以不知道女人的可愛。”
“麼話!你扯上我幹什麼。”
“不說你,說少會主,半年前少會主在甘涼道上,曾經見過那丫頭,但那時少會主正在
追蹤金鳳。
小丫頭身邊又有狂丐和白衣神君兩個怪人,所以不敢打歪主意,你知道少會主是個好色
如命,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種子,為何要活的,你還不明白?真該打入十八層地獄,哈哈哈
哈……”
桐華兄愕然,久久方說:“漢陽兄,這是真的?”
另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