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地問:“姑娘夤夜入室,不知有何見教?”
用劍指著他的姑娘大眼睛一瞪,低叱道:“住口!問你時再回話。”
他劍眉一軒,不悅地說:“半夜三更客店之中,你們仗劍入室,非……非竊即盜……”
“閉嘴!”小泵娘急叱,劍光一閃下,劍尖指向他的胸口,相距不足三寸,冷氣襲人。
他不為所動,說:“我身上總共只有十來兩碎銀子,還有一張至蘭州具領返家盤纏的赦
狀,你們要是不要?”
“啐!廢話。”
“不是廢話,明天我要冒風雪趕路呢!半夜三更擾人清夢,你們簡直豈有此理!”
小泵娘火了,伸劍便拍。
他向後仰身,一腿斜飛,快,快得令小泵娘猝不及防,“噗”一聲踢中姑娘的手腕,劍
脫手而飛了。
一不做二不休,在小泵娘驚叫聲中,斜身搶入,雙掌齊飛,“噗拍”兩聲悶響,劈在小
姑娘的肩頸旁,一把扣住泵孃的腰帶,向側旋出,喝道:“退!收劍!”
桌旁用火摺子點燈的少女,剛來得及拔劍衝上,同伴已被制住,如果貿然進擊,勢必先
將同伴刺傷,只好乖乖站住,但並未收劍。
被制住的小泵娘軟倒在中海的懷中,翻著白眼咬牙忍痛。
中海的左手將她挾住,像一隻大鐵鉗,右手虎口叉住她的咽喉,想反抗已力不從心了,
她仍橫蠻地叫道:“放手!你真不想活了?”
中海冷哼一聲,冷冷地說:“正相反,我比任何人都想活。說!你們為何而來?”
僵在一旁的少女哼了一聲,在懷中取出一枝小小三角旗,手一揮,旗脫手而飛,“得”
一聲輕響插在燈旁徐徐飄揚,片刻方止。
旗長不到八寸,銀杆,銀面,銀流蘇,中間繡了一頭金色的鳳凰,栩栩如生。
中海不認識小鳳旗代表的主人,不加置理,仍往下說:“在下與兩位無仇無怨……”
“吠!見了金鳳令,你還不行禮聽候吩咐?”少女冷叱。
中海瞥了金鳳令一眼,訝然問:“金鳳令是甚麼意思?與在下何干?”
“哼!你不知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金銀雙鳳令?”
“怪事,我為何該知道?”
“你……”
“我,一個遇赦返鄉的囚徒,八年苦役剛獲自由,實在不知道甚麼金銀雙鳳令。”
被制的小泵娘向同伴叫:“不必和他磨牙,快請主人入室處理。”
持劍少女發出一聲異嘯,退在一旁。
房門口人影徐現,異香滿室。首先,四名背劍的白衣少女進入室中了。接著,中海感到
眼前一亮了。
一個內穿白狐裘、外披白緞子大氅的少女,輕靈地進入室中。後面又出現兩名少女,上
前替她們的女主人卸除大氅。
這少女好美,摘下風帽,現出頭上簪了三朵珠花環的三丫髻,珠光映照,雲鬢堆綠,瓜
子臉,遠山肩,深潭般明澈無比的大眼睛,瓊鼻俏巧,櫻唇一點紅,桃腮溫潤,身材相當
高,可惜白狐裘已掩去她的胴體身段,不然看去必定十分動人。腰間懸著的長劍古色斑爛,
決非凡品。
門仍未掩上,後面的兩名少女把守在房門口向外戒備。另四名先入室的少女,則分列在
門的內側裡。
梳三丫髻姑娘緩步走近,鎮定大力地打量著中海片刻,方用銀鈴似的甜美嗓音問:“閣
下剛才的話是真的麼?”
中海哼了一聲,反問道:“在下為何要說假話?”
“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你還沒說呢?”
泵娘指了指桌上的金鳳旗,若無某事地說:“金鳳是我的綽號,我姓禹。至於名,你自
己去打聽好了。”
“區區姓龍,名中海。不知禹姑娘有何見教?”
“本姑娘專誠請教,有事相商。”
“請賜示,區區知無不言。”
“鬼愁嶺山神廟積骨房的劍訣,閣下……”
“哦!在下親見一個稱為枯骨魔僧的和尚奪走了。”
“不是閣下□走的?”
中海劍眉一軒。不悅地大聲說:“禹姑娘,在下自身難保,身有要事,不想過問也不願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