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釗兒,當你像我一樣,身為一個二十三歲無人敢要的醜女父親時,你就會體會到
我當年留下你的痛苦心情。四年來,我確未虧待你,婉兒也對你一往情深,只怪我一念之
私,難怪栓不住你的心,也難怪你恨我,這是我咎由自取。我感謝你剛才所發的誓言,四年
的怨恨是很難獲得諒解的,金針定時制穴術可以遠屆十年後,那是我騙你的,我怎會向你下
針呢?我能不為女兒打算?你可以走了,不信你可以讓大地之龍仔細檢查。婉兒已有兩月身
孕,這次她又受傷不輕,她的心碎了,你如果向她辭行,她會受不了的。日後你如果念在骨
肉親情,可以暗地來看看你的孩子……”
他說不下去了,這位冰山似的怪老人,老淚縱橫,扭轉身急舉步欲走。
“爹……”嶽釗棄劍狂叫,淚流滿面地跪倒。
冷冰止步轉身,揮淚道:“你多保重,孩子。”
嶽釗叩頭叫:“爹,等婉妹傷愈,能準釗兒回一次故鄉麼?”
冷冰急步上前,顫聲道:“孩子,你父親如果不嫌婉兒醜陋,接她走吧!我會去探望你
們的。”
嶽釗搖搖頭,道:“父親不是俗人,不會的。釗兒在故鄉已無處容身,想將父親接
來……”
冷冰一把將他抱入懷中,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久久方老淚縱橫地說:“去謝過那位老
弟,我們走吧!婉兒多盼望你這時在她身邊呢!”
但中海已退入林中,叫道:“不必謝我,小可祝諸位家室和樂,後會有期。前輩務請替
那位天罡星洪兄一施妙手,雖則他是個無惡不做的狠賊,但願他今後能夠改過從善,重新做
人。”
天罡星大叫:“海老弟,請等等,在下有訊息見告。海宇五雄已經到了建寧府,可能在
松溪碧雲谷做案。上次在梓潭山你不許我劫運金隊,你卻戲弄了劫金的潛山九虎,九虎恨你
入骨,已前往通知疤眼老三,你千萬得小心了。”
“謝謝你!洪兄。”中海感激地答。
冷冰突又叫道:“老弟,建寧府夢江出產的獨短蛇,也就是大大有名的蜮,含沙射影,
十分歹毒,中者必潰爛而死,無藥可救。出門人小心為上,有暇請光臨寒舍,我那兒有解毒
妙藥,帶些防身豈不甚好?”
中海遠遠地長揖到地,謝道:“至遲明日,小可當造府拜謁前輩,並向前輩參商針炙之
學,望勿見拒。”
冷冰像是換了一個人,臉上的冰冷神情已經消失,呵呵大笑道:“老弟,一言為定,不
要令老朽望穿秋水。老朽屆時必向老弟請益,尚請不吝賜教。”
“不敢當,晚輩告辭。”中海行禮告退,閃入林中。
他目送眾人去遠,立即吞下冷冰給他的丹藥,坐下脫掉上衣,用三□針放出毒血。這
時,他已冷得發抖,臉色灰白,持針的手不住顫抖。
身後突然伸來一隻大手,接過他手上的三□針,說:“我助你一臂之力,老弟。”
“謝謝你!”他戰抖著說。
毒血放出了,藥力亦已行開,臉色漸漸開始紅潤。
不久,他挺身站起,接過青袍人遞來的三□針納入盒中,說:“好厲害!寒冰掌果然歹
毒,名不虛傳。”
青袍人注視他,不住搖搖頭,苦笑道:“天下間竟有你這種人,委實難得。你怎知冷冰
給你的是解藥?”
中海泰然地笑道:“小可信任他。心存奸詐的人。眼神和神色瞞不了人的。”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你看我的為人如何?”
中海打量他好半晌,說:“大叔目正神清,滿臉正氣。但勿怪小可直言,大叔雖身懷絕
技,俠膽慈心,可是卻吝於管事,只求獨善其身,行徑與心念不一,青年與中年判若兩
人。”
青袍人吃了一驚,訝然問:“你……你有何所據?”
中海指指他的劍,笑道:“不是小可未卜先知,世間所謂相術亦未必可靠。劍靶上有大
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