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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妙劍招不能悉習,哪裡管他是人是魔、半妖半鬼?”曹甲重也即要告辭,鍾月敏急道:“如何才來,皆火燒眉毛一般,又匆匆要走咧?如今步入第三城隘的道路皆已荒匿無蹤,哪裡去尋,好歹也該幫上一點忙吧?”南烈滿臉苦相,嗟嘆不已,顯是一籌莫展,手足無措。天上仙駕白雲倏忽不見,太白金星和兩位靈官早就跑得無影無蹤,曹甲重走了幾步,聽鍾月敏抱怨嗔責,呵呵一笑,轉過身來,道:“金老闆不是有一面‘妖鬼寶鑑’麼,只要細細照耀,自然能見端倪。依我看,金老闆的這面寶貝,可比其餘照妖鏡更有玄妙。其餘諸鏡皆不過能照耀妖形,渾無這般覓路功能?”穆雙飛略一思忖,便知緣故,原來那條密道才被黃姬芮雲娘走過,留下妖氣,妖鬼寶鑑正能捕捉這些痕跡。九華突然問道:“大叔,你好象知道金大哥寶鏡的來歷?”曹甲重笑道:“我又不是通明天地、慧知前因後果的神仙,哪裡曉得真切,不過聽說昔日‘大半個劍仙’楊起西遊之時,他的身邊有位幼時夥伴,本是財主家的佃戶,卻頗有經營行商之能,若似喚作什麼——”話至於此,搔搔頭皮,搖頭道:“對於他的姓名,我有些不大記得了。”眾人聽他莫名其妙提及舊事,方自錯愕,卻看他俯身提起藥簍,反負背上,哼哼唱唱飄然遠去,恍若漸隱黃鶴。

鍾月敏咦道:“楊劍仙的夥伴,莫非就是你父親的好朋友?”又斜睨了古狐一眼,自然也是他的父親。穆雙飛頷首道:“家父西遊之時,身邊確有一位喚作‘黃松’的叔父。他也有一面古鏡,似和地仙茶齋頗有些干係。”金算盤胸中登時一震,暗道你們言下之意,該不會以為這面“妖鬼寶鑑”,便即與什麼黃松古鏡本為一物吧?縱然就是同一樣物什,如今既然落入自己手中,便是我金算盤之物,豈能交付別人?他緊壓袖衽,神情緊張,被大夥兒瞧在眼中,都感好笑。鍾月敏呸啐道:“小家子氣的,咱們數百萬兩的銀票尚且交你保管排程,你反將一面破鏡子珍愈無比,還駭怕我們搶奪了走麼?”金算盤被她這麼一通搶白,字字句句好象都戳在胸口疼痛處,登時大感無地自容,羞慚難言。古狐突然道:“黃松的寶鏡,和這面‘妖鬼寶鑑’並無絲毫干係。此鏡出處,或可見南朝劉敬叔《異苑》,乃是瀱賓王又鸞,三年不鳴叫,沉默孤寂,他夫人說不妨懸鏡試之。那鸞鳳從鏡子中瞧見自己聲音,顏色歡動,果然啼鳴。”穆雙飛道:“此事以前也有討論,但觀之形色裝飾,又有所不同。”古狐冷冷道:“是麼,怪我多嘴了。”

古狐輕飄飄前躍,回頭道:“此時已過了晌午,你們還要耽擱麼?”穆雙飛笑道:“原來你也急著去見那位金蛇大王麼?”九華忽然拍掌道:“穆大哥會吹長簫,古大哥精通琴藝,如果彼此配合,便是不走密道,再從前門而入亦無不可吧?”紫姬嫣然一笑,道:“好主意,只要樂律合適,就能開啟硃紅五彩門戶。”古狐眉頭微蹙,目色清涼,輕輕瞥了穆雙飛一眼,忽然問道:“你可吹奏得《夜夜雨聲》和《催打芭蕉》二曲?”穆雙飛愕然,神情倏凝,沉聲問道:“要開啟門戶,非得操奏如此曲色麼?”言下之意,便是他簫藝猶然未精,只怕跟不上古狐琴律節奏。昔日兄弟操樂爭鬥,風雅搏殺,每每自己都是處於下風,如今縱然深諳“四兩撥千斤”的巧勁之妙,亦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到時候行弄此法,卻會不會被古狐給悉數破解,反受其制。古狐雙袖揹負,不再睬他,只揮了揮手,示意金算盤過來探路。穆雙飛微微尷尬,心想:“他這是厭棄我修技不純,不願意徒費口舌。”金算盤胸中騰騰一股火起,頗有些恚怒,暗道:“你要我探路,好歹也該說一句客套話吧?依舊這般顯冰露雪、冷漠寥寂的,焉合人際交往的禮儀之道咧?”可他又實極駭怕古狐的干將飛劍,尤其畏怯雪霸王之尖牙利爪,眼見大白老虎的一雙可怖眸子正凶巴巴投來,目色彪勇戾烈,怎敢不從?後見穆雙飛朝自己點點頭,遂似吃下一顆定心丸,摸出“妖鬼寶鑑”捧在手中,朝廢墟野礫走去。曹甲重教的法子果真好使,的確找了那條密道,也託黃姬走過這麼一趟,妖氣兀在,未被適才泥鬼菩薩的一番洶湧動靜而抹煞化盡。道路蜿蜒曲折,越石過巖,也要爬丘,徑遊西北方向。鍾月敏本待收起“清風斜雨”,然看古狐一干人等跟在身邊,便不得不警惕提防,稍見古狐有所不軌,即要舉槍阻攔。她很有些不悅,索性走到李念狐身畔,哼道:“怪哉,怪哉,什麼時候竟歡喜跟人從眾,亂湊熱鬧了?就沒有別的事情麼?”李念狐不甘示弱,噼裡啪啦爆炒豆子一般,說道:“說誰呢,唧唧噥噥,鬼鬼祟祟的。你們幹你們的,我們做我們的,陽關獨木,涇渭分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才好。”鍾月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