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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苔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裡升騰出絕望之感。
怪不得白媽對她說過,她是空中飛人,半年在日本半年在新加坡生活,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看來今天是白來了。
“你們還沒吃飯吧?一起吃個便餐吧。”
童大夫非常熱情地招呼他們,米苔完全沒有食慾,但是看老人家一片熱誠,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恭敬不如從命,留下來陪老人用了晚餐。
臨走時,女傭交給米苔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幾個電話號碼,說是千玉阿姨曾經工作過的富裕人家。
女傭對米苔說,也許她會去老主顧家再做,你不妨試著問一下。
米苔看著這個給她喝怪味咖啡的女傭,覺得童大夫家真是一個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家庭。這位女傭為什麼會有這些電話號碼?她為什麼願意告訴米苔?她會不會也和千玉阿姨一樣,其實是哪位富豪名流的妻子,出於一種異樣的嗜好才來做女傭的?
童大夫和女傭把米苔一行一直送上計程車才戀戀不捨地離去。看著他倆的身影雙雙站立在夜幕深沉的街頭,米苔不由想到,這樣的前衛生活,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福,就像穿一雙鞋子只有本人知道,外人永遠無法瞭解。
米苔沒有精力多想別的,她必須馬上找到正道公子。他的父親還躺在病榻上翹首等待著他早日回家。
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是先去泰國還是馬來西亞呢?
米苔第一次希望能有個人為她做主。
第一百四十章 萬里尋愛(五)
晚上,六神無主心煩意亂的米苔主動給佐藤前輩打了電話。
他們二人自認識及合作以來,米苔像今天這樣主動打電話的情況是比較少見的,聽得出來電話那邊的佐藤特別高興和激動,他的聲音比平時高亢不少,語速也加快了許多。
米苔在酒店住的是一間帶大客廳的套房,連睡房在內,足有六七十平方米。在新加坡這個寸土寸金的“螺螄殼”國家裡,一個人住這麼大,是相當奢侈炫富的。
但是這樣一個空闊冷清的房間,帶有一種荒涼寂寥的氣息,讓人沒有安全感,尤其到了晚上不由產生天涯羈旅的愁思和思親念友的孤獨。
就在這樣的房間裡,她帶著疲倦、灰心和沮喪向佐藤前輩彙報了這裡的一切。
雖然米苔沒有說任何喪氣的話,但是佐藤是個聰明人,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麼。
佐藤體貼地說道:“米桑,你累了吧?這段時間你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該休息一下了。正道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可以慢慢找。如果你把健康都搭進去的話,就不值了。”
米苔發出一聲嘆氣。
佐藤繼續說道:“或者你去夏威夷散散心吧。我家在那裡有棟別墅,平時空在那裡沒有人住,你可以去那裡靜養一段時間。”
“哦,謝謝你的關心。讓我考慮一下。”米苔很感激佐藤的好意。
佐藤不斷說著寬慰、鼓勵的話,米苔覺得兩個人的心進一步拉近了。她甚至有點想入非非,如果沒有小林正道的話,自己會不會愛上佐藤?當然這只是一剎那的閃念。
一個女人在內心虛弱、孤單無助的時候,總希望藉助男性強有力的肩膀靠一靠,渴求男性的仗義和俠氣。如果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有著惜花之憐憫溫存,護花之豪言壯語,愛花之柔情蜜意的話,也許他們就此會成為情侶。
可是我們女主人公米苔的心被小林正道佔滿了,她還沒有開始一個真正的愛情,卻認定這個愛情是今生今世值得付出生命去爭取的。
愛情是情感的冒險,生命的賭博。我們糊里糊塗,有時會不知不覺難以自拔地愛上一個見異思遷的登徒子、一個自私自利的吝嗇鬼、一個天性涼薄的罪犯、一個毫無責任心的“奶油小生”……。
米苔對小林正道的愛同樣是冒險和賭博,但是她認了。
打完兩個小時的電話,米苔心裡的塊壘化解了不少,她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緒,增添了新的幹勁。
最後,她和佐藤商議的結果是,沒必要花時間和精力去馬來西亞找白媽。米苔明天坐飛機去泰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閔厲娜,讓她去警察署撤銷對瑪妮的投訴,解除對瑪妮的通緝,這樣,瑪妮一定會現身救難庵,只要找到瑪妮,就能找到小林正道。
第二天上午10點40分,米苔乘坐的捷星亞洲航空3K511航班從樟宜國際機場準點起飛,飛往這次航程的目的地曼谷素萬那普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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