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這一生的功績,規格低了,就是東南事件帶來的後遺症,所以關家人心頭惴惴。
“三哥,你這個說法也太武斷了些,讓我說老爺子兩年前去政協是不錯的選擇,鬧出東南事件,要是避嫌,央也好,唐家那位也罷,都是出於全域性方面的考慮吧?不無迴護之意,必竟咱家老爺子坐在那個位置上不僅僅代表他自己,東南事件查了兩年沒查清,就因為一直有一撮人在背地裡吹風煽火,在矇蔽事實,央遲遲沒有定論,也是對老爺子的負責。”
說話的是關關母親關瑾琇,她四十許上下,風韻盛美,關關和她就太澀了,就是關瑾瑜在姐姐面前也要遜色一籌,這位高院的廳長氣質極其雅緻,一付風輕雲淡的從從容容的神態。
只是父親的突逝也有濃郁的悲傷隱藏在她眸底,然而她不輕易顯現自己內心的感情。
關廳長素以鐵腕著稱,有名的法界女包公,六親不認,撞在她手裡也就準備杯具吧。
說起來關關怕小姨,可是小姨和老媽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老媽起威的話,十個小姨也比不上她,所以關關在老媽面前那叫一個乖,話說老媽不輕易收拾你,一但收拾會很重。
如今關家人就是在等辦的通知,他們也知道這是o5年初的一件大事,給關家老爺子如何定論影響極其深遠,即便老爺子身前與唐家那位政見相左,他也不至於太為難你吧?
大的規格不敢奢望,骨灰至於要放進八寶山吧?功不掩過,但暇也不掩瑜,是這理兒不?
估計上面領導們也過不好年,正在緊急的磋商這個事,這都三天了,不能再遲了吧?
這三天,老關生前有聯絡的一部分官員都來送花圈了,來的很低調,還有一大部分乾脆消失了,人影兒都不見,怕最終定論波及到他們,反正人也走了,關家漸衰,不打緊了。
也就在大年三十的下午,在唐天則和妻子柳雲惠坐進青竹軒與父親說話的功夫,關家靈堂關鎮民的遺像前來了一位讓關家人瞪眼球的送花圈者,誰?赫然是關瑾琇的前夫竇雲輝。
這位也就是關世音的親身父親,竇氏家族第二代領軍人物,現任某省的常務副省長。
話說竇氏雲輝昔年風流倜儻,也是數得上號的公子爺,他比關瑾琇大了四歲,卻把這位關家驕女虜進了家門,只因風流性子不改,沒多久就給關瑾琇活抓了,夫妻大鬧一場,離婚時關關僅一歲多,但愛妻太過剛烈,絕不忍受這種齷齪,竇雲輝也就痛失妻愛,心疼異常。
一晃十六年過去了,關瑾琇沒嫁,竇雲輝沒娶,離婚之後,他才知道失去了多麼珍貴的寶貝,十六載如一日,雲輝一心操勞政務,再無綺念異思,從那時起他心裡只裝著關瑾琇。
今天竇雲輝的出現,令關家人措手不及,不是因為他曾是關家女婿,而是因為他的政治背景,竇家不比關家勢大,在京小隻算二流世族,比一流的關家差碰上一大截,但在老關沒有定論之前,他敢來送花圈,可見心意是真的,他拋開了所謂的政治風險,拋開了一切的顧忌,以此表明了深埋在心的那份對關瑾琇的感情,他在仕途上沒受益於關家的,早年就離異了,談不上和關家人有多深厚的感情,甚至還被關家勢力打壓過,但他、今天去來了。
關家人上上下下沒人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論竇雲輝現在的地位,他們沒一個比得過人家的,人家是某省委班子的第四號人物,實權在握的常務副省長,不需要看關家人的臉色,尤其是關家人正處在一種特殊的政治風險,沒落似乎指日可待,人家會顧忌你嗎?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竇雲輝的出現,叫關瑾琇忍不住流了眼淚,這些年來她也在默默的關注著負心人,說實話,她心裡深愛的男人只有一個,就是竇雲輝,十六年如一日,他矢志不娶,以贖前罪,不是做給誰看,只是為了把自己心的那道傷痕撫平,老竇他不容易。
關家的兄弟姐妹們幾個都在望關瑾琇,除了她,沒人再合適與竇雲輝說話的,因為竇雲輝負心了關家女,這些年他們沒少打壓竇家人,兩家恩怨似深,這時候竇雲輝能來,可見是衝著對關瑾琇的一份感情,都說竇副省長一直不娶,他們在後面也罵他在裝好人什麼的。
獻了花圈,三鞠躬功之後,默默的與關家五兄妹握手致慰詞,“節哀順便。”
輪到關瑾琇時,這‘節哀順便’四個字卻吐不出來了,握著這曾經屬於自己的纖荑,竇雲輝感慨萬千,目光從前妻臉上移到關關臉上,一瞬間眼珠子就紅了,用力握著前妻的手,苦笑道:“你也真夠狠心的,十六年不叫我見她,老爺子的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