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生尷尬了、糾結了,苦笑道:“好了,不談這些,你給那個人打電話,咱們見見他。”
王靜得意的笑了,打了個響指,挑了秀眉,“你是硬邦邦的男人,能伸能縮,姐喜歡你這種性格,上車吧,在廠區不可能找到他的,他現在混的很悽慘,我們得去菜場廠找他。”
“不是吧?堂堂的江齒集團前銷售科科長,會混進菜市場去賣菜討生活?”
王靜聳了聳肩,“嗯哼,這就是現實,殘酷的現實,這個江齒現在極度糜爛,有真本事的人,全部吃了閒飯,奉承拍馬的那些人全部都是現任高管,有錢能使鬼推磨,對不對?”
唐生摸了一把臉,用力點了下頭,“這些蛀蛆遲早被清除,等我掌握了江齒再說……”
“喲喲喲,你這口氣可夠大的,姐聽聽你手裡有多少錢?你知道江齒的資產值多少?”
搖了搖頭,唐生表示不知道,兩個人上了車,王靜啟動車子上路,沿著家屬區朝南面的家屬區菜市街緩行,一邊道:“江齒的資產,現在至少值八個億,江陵有誰啃得動它嗎?”
王靜不是胡扯,她是大記者,許多事她心裡都有數,江陵市好多大型的、型的、小型的企業她都採訪過,她都所有這些採訪過的企業很瞭解,她過目不忘,擁有驚人的記憶力。
就在開車進了菜市場的這段路上,王靜滔滔不絕的把江齒的不少內幕曝光給唐生。
唐生為之讚歎,“靜姐,我聘你給我羅薔薔當顧問吧,你真是個地地道道的‘江陵通’。”
“是‘江陵萬事通’,嗯?姐還知道好多事,比如哪位領導的情婦是誰,有幾個情婦,有幾套私房,吃過誰的賄賂,等等等等,厲害不?羅薔薔她僱得起我嗎?我開價很高的。”
記者的訊息的確靈通,他們可能收到許許多多的匿名信和舉報材料,但大多數都石沉大海了,他們不敢隨便表出來的,除非某一份材料能叫他們獲得巨大的私人利益,值得去冒險,因為有些人他們根本得罪不起,錢是好東西,但是好吃難消化,搞不好會後患無窮。
寶馬車就停在窄擠的菜市場口外,因為車進不去,兩個人鎖了車步行逛進去,他們要見的這個人其實是寧天佑給推薦的,這個人叫魏興國,曾是寧天佑早些年的一個戰友,零零年時他還是江齒集團的銷售科長,在他當科長時,銷售的路子還是不錯的,但是……沒半年功夫,一切就變了,魏興國莫名其妙的被撤職,莫名其妙的下了車間,莫名其妙的又負工傷。
左手,殘疾了,住院六個月後他下崗了,一個曾經為江齒集團立下汗馬功勞的干將就這樣被遺棄在角落裡,為了生活他不迫不得已在家屬區菜場承包了一塊小小的菜攤兒……
四十幾歲的男人,臉色黝黑,頭半白,臉上刻盡了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
他就坐在菜攤的水泥臺上抽著煙,眼神有些空洞的盯著遠處,只餘一份落沒和頹廢。
“他就是魏興國,現年四十八歲,好象和寧區長差不多,寧欣她爸也曾要幫助他,但這個人性格很孤僻,很倔,他怕昔年戰友瞧不起他,就躲避著寧天佑,不與他來往,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直腸子男人,但他是江齒的銷售精英,他能把江齒生產的齒輪型號倒背如流,他能滔滔不絕把江齒所有的製做齒輪的流水工序細緻的敘述出來,他和全國幾十家汽車廠商有人脈關係,‘江齒魏’就是他的綽號,他曾名噪一時,但是現在,他被世人遺忘了……”
這個毫不起眼的年男人,原來是這樣的出色,無法叫人和眼前的他聯想到一起。
唐生默默盯著這個年近五旬的男人,突然現好象在哪見過這個人?有點面善啊
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這樣的人才能把他放在菜市場浪廢嗎?簡直是Tmd暴殄天物。
“要不要下去和他認識一下,不過,你要是說是寧天佑讓你來的,他鐵定不理你。”
“我不說就好了唄,你回車上等我吧,我過去和他聊幾句。”唐生一個人走了過去。
菜市場還是很老舊的那種模式,路兩邊兩列水泥臺子,是售菜的櫃檯,象下午一兩點這種時間,市場裡基本沒什麼人,只有三五成群的個體菜販聚集在一起打牌或下象棋。
“大叔,您好,我現在買菜還有沒有賣啊?”唐生假裝是買菜的,走近了魏興國。
魏興國轉過頭看了少年一眼,點點頭,“呶……都在下面紙箱子裡,要什麼自己裝進塑膠袋裡,放到秤上來就行了,”他一向就是這樣,因為左手半廢,基本做不了重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