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也有八百,在這個龐大的體系中你要尋找所謂的平衡,所謂的利益與關係,何其之難?競爭有多慘烈?
組織部的李副部長就是一個挾縫中求存的人物,別看他是副部長,但也就是個副廳級幹部,在省委大員眼中,不算什麼的,如今省老幹局也劃為副廳級行政級別了,比人事廳差了半格,老李就兼著老幹局的局長。
以前,省屬的人事廳和老幹局都是正廳級的機構。
在組織部,李副部長要仰望的不僅僅是一個部長,還有常務副部長,還有兼著人事廳廳長的那位副部長。
若論他分管的工作來劃分許可權,也就最多排在組織部頭頭們的五六名位置吧。
光是一個組織部,行政編制就達260多人,當然,省組可能是省委組成部『門』中最龐大的機構之一了。
今天他被許副省長訓了一頓的事,很快就傳開了,許甸燾有意立威,所以訓他時,沒有避開某些人。
所以,訊息就傳開了。
老李也是鬱悶,但是幹部三處這一攤兒,偏偏歸他分管,表面上看,幹部三處分管省委省政fu科級以上幹部的培養、考核、人事等等工作,實質上,幹部三處的工作最是心驚膽顫,得罪人的機會倒是比其它部『門』多了。
為什麼呢?
因為省委省政fu的行政在編人員中80都是有背景或有關係的,你一個處理不慎,就把人得罪了。
想擺一擺組織幹部的小威風?在三處,你擺不起來。
如果是分管下面其它部『門』局辦、或地市方面的幹部,那真能抖起來,把嘴撇起來讓人仰望你,但在三處不行。
挑來挑去覺得許小安會辦事,又是『女』『性』,結合多重優勢,把她放在三處當處長,也是徵得了部長和常務副部長同意的,結果偏偏就是她出了問題,主要還得怨那個姓唐的年輕人,你以為你是誰啊?來這瞎折騰?不想『混』了?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都給許副省長批的體無完膚了,這場子怎麼收?
剛剛,副部長之一趙純天過來了,把一份東西丟在自己這裡,是關於這次編制幹部的檔案。
他語氣重深的談到了這次編制幹部方面的某些問題。
趙純天不光是省組副部長兼人事廳長,更兼著省委編制辦主任的權職。
可以說,趙純天是省委書記的心腹之一。
但是,這個人與許副部長『尿』不到一個壺裡,而許副省長和省委書記之間又不是完全的和諧。
不完全和諧吧,省委書記又支援許甸燾入常。
總之,這潭子水真的很深,叫太多人看不透其中的玄奧,似是霧裡看『花』,那感覺太朦朧了。
“老李啊,中編辦最近又颳起風了,要嚴查《兩不突破》,關於編制方面的問題,主要還是反映在三個方面,超編入人,超編配置幹部,超編設立一些機構,上面要整頓,下面就要執行,某些人的作風,上面未必不清楚哦。”
耳畔間還回『蕩』著趙副部長的說話,老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不知道趙純天的意圖所在,但有一點他清楚,趙純天說的某些人,指的就是許甸燾。
即便他是省委書記的心腹,但也不比許甸燾在大書記面前份量更重,畢竟你趙純天在省委常委的圈子之外嘛。
論真正的作用,大書記肯定會更加重視許甸燾,而不是你趙純天。
那麼,趙純天又為什麼敢針對許甸燾呢?
這是個矛盾的令李副部長想不通的關鍵。
只是,眼下自己成為許甸燾責備的物件,趙純天來示好,不無拉攏之意,倒不曉得他能幫自己多少?
心裡琢磨著這些,又挫著牙把年輕的小唐處長腹誹了一頓,都是這小子惹得事。
唐生在他辦公室打了一噴嚏,呃,誰在說我呢?
他剛從許小處長那裡回來。
紀奷奷給他沏了茶放好,“你喝著,我出去了。”
“坐著唄,我還有事和你說。”
“不能老坐在你這,有人會說閒話的。”
“咱們身正不影子斜,心裡又沒鬼,你怕個啥?”
紀奷奷翻了白眼,“你說。”
“你看,我這不是『挺』忙的嗎?又要看報,又要上閘道器注國際動態,關於調查某個小人物,就『交』給你啦。”
“我感覺我就是你一個兵?”
“哈……不是兵,是馬前卒。”
“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