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情緒很叫人難以理解。
但是很明顯的是,都希望能與唐夫人攀上一些交道。
雲惠對這些張媽的子女們也是有問必答,親切問候,她一直就拉著張媽那枯乾的有如雞爪子的手,就是這雙手,撫育了一代人傑唐天則,照顧呵護了他的幼年、童年、少年、成年,整整四十幾年,她從未離開過。
但她真的要離開時,卻是要永別人世。
柳雲惠心中有難以言喻的悲愴。
她嫁入唐家,與張媽一起接觸也有20多年,雖不及丈夫,但也與張媽有一份很深的情感。
04以後再未見過張媽,一晃眼,七年過去了,物是人非。
雲惠是感交加……
唐生接電話時出來,在大廳外。
“嗯,我是來了,我爸的一個保姆,張媽,04年後辭工回家了,當時是因為病,我爸正好調往江陵市,工作太忙,也沒能多照顧老保姆,後來老保姆搬了家,沒了音信,七年後的今天,是我三舅偶爾遇上她的……”
“哦……這樣啊,那你們先忙,中午……”
“別,東明省長,你們忙你們的,空閒下來,我請領導們吃飯。”
“哈……唐生啊,你別偷溜就成。”
“怎麼會呢?元旦前我不會走。”
“怎麼?有狀況?”
“我爸要來看張,他親同母子,老人家已經是胃癌晚期,去日無多了。”
郝東明略一沉吟,“明白了,唐生,你先忙吧,得空再聯絡我。”
“好,就這樣!”
這邊電話剛掛,省高院院長關瑾琇的電話就追來了。
“唐生啊,來了南豐也不給你關媽媽來電話?”
“呃,我、我正準備給關媽去電呢。”
唐生苦笑了。
“你就賣嘴吧,中午關媽媽請你吃飯?”
“那行,我和我媽一塊。”
“好啊,我和你竇伯伯作東。”
汗,省委書記夫婦作東,這個面子不給也不行。
然後陸續有電話打入,陸如衡、榮國華、王向師、顧海明等……都是省委常委級別的。
才一回來就給人家盯上了?這也太不小心了啊。
最意外的一個電話是羅梅的。
上次回江陵把羅梅的事給解決了,她給一紙調令弄進了省城。
羅梅現在是南豐市委辦公廳的秘書處的處長。
“……羅姨啊,你咋知道我回南豐了?”
“好多人都知道了,我自然也知道了,上次的事要謝謝你,有空,羅姨請你坐坐。”
“當然,那啥,不是某個傢伙追到省城來搔擾你吧?”
“追是追來了,我沒搭理他。”
誰呀?帥歌,就是伍居士的私生子,昔日唐生的校友,還與唐瑾關豆豆搭過訕兒,給唐生揪進廁所比槍那個。
“那孩子挺執著的?”
“盡瞎胡鬧,我看他是有戀母情結。”
噗,這邊唐生噴了,忍不住笑道:“這話有理,哈……”
“好了,小唐,不說這些了,你何時有空?”
“明天吧,我給羅姨你打電話。”
“行,我等你電話。”
話罷,羅梅有點臉紅,這話怎麼好象在約會啊?汗。
……
這邊,李娟、李秀姐妹倆左右圍拱著老媽,目光敬畏的盯著唐夫人柳雲惠。
老大老二老三都在,好象在開家庭會議似的,老三媳婦望著唐夫人直嚥唾沫,人家咋保養的?好年輕啊。
不愧是官太太,果然是不一樣的享受,多會活啊。
心裡面不知把唐夫人想的多呢,不然能這麼年輕?好多電影明星也沒這麼靚吧?
張媽自知身體不行了,每況愈下,她拉著雲惠的手也很緊,似乎捨不得放開。
“……這幾年,唐書記生活上還好吧?又請了保姆?”
“沒有。”
柳雲惠拍了拍張媽的手,含著笑道:“沒人比得了張媽,天則這一生就您一個保姆,再不會僱保姆了。現在家裡有兩個人照顧我們的起居,他們是中警內衛,身份特殊,負責工作以外的一切事務。”
和老人家說中警內衛,她也聽不懂,但知道是沒另請保姆。
“唐書記口味淡,不喜甜食,摸不清他的胃口,他吃飯也不香的。”
張媽對唐天則是最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