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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新專輯發售,從早上手機和電話就一個勁地響。洛予辰一個也不接,煩了,就把它們都關了。

我知道一定是又突破了幾百萬張,不停地有人來恭喜。

如果是正常,今晚他應該去開慶功宴吧。。。。。。

而他動都不動。一整天一直躺在沙發上,不吃不喝。

夏明修去公司前做了很多東西放在冰箱,他都沒有過問。

就這樣虐待自己。

我知道他又開始胃疼,他蜷在沙發上,沒有意識地按著肚子,臉色有點發白。

即使如此還是不肯吃點東西。

我看著他痛,卻格外無力,我從他身後努力想抱住他,也只是徒勞。

我很想跟他說,我就在他身邊,他不用那麼痛,他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懊悔,我都看得見,我都切身感受得到。

過去的事情,什麼樣的傷害,都無所謂,我都原諒了。

可悲的是,即使原諒,還是無法挽回。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

記得某個詩人很高調地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完全是一派胡言。

寫這句話的人,一定還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

我也曾經以為生離死別遠不過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但是現在發現我錯得多離譜。

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沒有關係,我隨時可以讓你知道。

這個世上有很多事,即便存在再多的誤會,再多的苦難,如果有心,一句道歉一個諒解,還是可能化解的。

只要有心,路再險阻再漫長,都還是可以攜手走下去。

只要還活著,就還可能挽回,就一定還有機會。

而我愚蠢魯莽不負責任的行為,代價太大太慘重。

我們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為什麼一生不曾決絕的我,只有這一次,這麼離譜地錯誤地決絕。

其實洛予辰一直沒錯,我多麼自私,覺得反正幸福太渺茫,不如拋下一切從頭開始或者就此結束算了。

我不能怪他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可能是希望的光芒。

因為最終是我自己親手葬送了幸福的可能,還可能毀掉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視的人。

我真的罪不可赦。

夏明修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洛予辰不舒服,不顧他執意抵抗硬是把他送到醫院。

本來以為沒有什麼事,結果竟然是胃穿孔,又在醫院大大折騰了一番。

夏明修照顧好了他,還要去工作,已經相當疲憊,但還是很溫柔地微笑,一句抱怨沒有。

我覺得這樣不好,他和以前的我越來越像,這樣強顏歡笑的硬撐,說不定哪一天像我一樣突然土崩瓦解,完完全全失去了所有鬥志和勇氣。

但是夏明修應該是比我堅強的。

等到病房裡只剩下洛予辰一個人的時候,洛予辰是醒著的,他看著天花板,恍恍惚惚地問著空氣:“我要是疼死,你是不是還是會來看我?”

即使是激烈地反抗過,沒有別人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會承認我死了。

難以相信我現在竟然還能有一種彷彿被背叛了的心情,好像洛予辰應該相信我還活著,應該到處去找我才對。

有這個想法的自己太可恥,我沒有辦法接受。

我發現我真的太貪心太矛盾太卑劣,事實是我雖然心疼洛予辰,潛意識裡卻還是希望他不要輕易忘了我。

還貪求他的懊悔、悲哀和痛苦嗎?我怎麼可以這樣。那他怎麼辦?夏明修怎麼辦?我之前關於希望夏明修能夠和他好好在一起給他幸福的無私祝願又算什麼?

我真的好卑鄙,他痛著,我在一旁看風涼。

他仍舊盯著空氣,空氣沒有辦法回答他,即使我就在他旁邊,卻也沒有辦法回答他。

他哀怨他悲憤他惱怒他滿腹委屈,他輕輕質問:“肖恆,你真不要我了麼?”

他的聲音太淒涼,我的脊背一陣發冷。

8。明滅的希望

他看著白色的牆,彷彿我就在那裡一樣,他輕聲而溫柔地質問我。

然後他習慣性地摸摸頸子,項鍊沒有了。

他的表情立刻慌了。

其實只是做手術的時候因為造成妨礙被拿下來了而已,夏明修把它放在他外套大衣的裡側口袋裡,就掛在不遠處。

可是洛予辰不知道。他按燈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