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一閃而過一種鈍鈍的疼痛的表情,但是洛予辰已經笑著走了。
我回頭看小路的時候,他又哭了。
而我整個靈魂已經快要被洛予辰殘忍的溫柔撕碎。
等我?洛予辰,你要等我?
你怎麼從頭到尾都那麼傻。
先是十年來都沒有發現我的好,現在又說要等我一輩子。
你的一輩子還好長好長,還有好多好多幸福,我算什麼。
你在家等我,我隨時想回去都可以。
我已經回不去了。
我是個多愚蠢的人,我已經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我已經永遠回不去了。
怎麼辦,已經回不去了。誤入歧途,太久,太遠。
回去的路,看不見。
真的太遲,太遲,太遲。
真的對不起。
已經無可挽回。
我現在只能指望夏明修把他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晚上,夏明修跟洛予辰說:“我約了心理醫生,週日。”
我真的很感激夏明修此刻完全不拖泥帶水的決絕。
他已經知道洛予辰徘徊在邊界上,放任下去的話後果嚴重。
“沒事幹嘛看心理醫生?”洛予辰笑笑,繼續擺弄他的手錶,心不在焉。
“你不正常。”夏明修說。
“你才不正常。”洛予辰又笑了,仍舊疏離。
夏明修走過來,他站在洛予辰面前,冷靜地看著他。
他沒有洛予辰高,沒有洛予辰壯,他沒有洛予辰有力氣,但是他卻有一種我們都不曾擁有的堅定的能夠克服一切阻礙能夠找到光明和希望的勇氣。
他對他說:“你醒醒吧,肖恆已經死了。”
幸而洛予辰沒有暴怒,沒有做出他將來可能後悔的事情。
然而他的樣子卻駭人,他沒有一絲正常的洛予辰的冷冽氣息,而是不正常地溫順,疑惑得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學生像老師請教問題一般,一字一頓地問:“為什麼你們都偏要
說他死了呢?”
“洛予辰,你醒醒吧。”夏明修還是堅定地看著他,眼中噙了淚水。
“你別哭啊,”洛予辰看著他,有些溫柔的笑:“可是確實不是真的啊。你別擔心,我沒發瘋,那天肖恆幫我煮的粥,你也吃到了啊。。。。。。”
“那是你自己想象的好不好!”夏明修終於緊緊抓住洛予辰,淚如雨下:“我不知道你是夢遊,還是自己騙自己,我再告訴你一遍,肖恆他死了,他自殺了,他再也不會回來
了,再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了……”
夏明修嚎啕大哭,他抱著洛予辰,洛予辰則滑到地上。
“他沒死,”他喃喃說:“他來我這裡了,你們為什麼都不相信我。。。。。。”
“不要自己騙自己了,洛予辰!”夏明修晃著他,狠狠抓著他的肩膀:“如果他真的來了,我回來的時候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他了?他為什麼沒留下來?
為什麼沒幫你叫醫生?”
“他。。。。。。我。。。。。。”
“他要是真的來了,怎麼進來的?他還了你鑰匙,你甚至還換了鎖!”
“我。。。。。。我一定是沒鎖門。。。。。。還有。。。。。。”洛予辰被夏明修問得沒法回答,連忙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明明幫我包紮了傷口,你看到的,還有粥。。。。。。”
那個粥,就是我最不應該留下的罪證。
夏明修怒極反笑:“那是你自己做的吧!洛予辰,自己騙自己好受嗎?你告訴我啊!”
洛予辰說:“不是,真的是肖恆。。。。。。”
洛予辰再怎麼解釋,也都是無力。因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我,世上只有一個再也不能說話替他解釋的我知道,他說的事情真實發生過。
不過,我寧可洛予辰現在被夏明修說動,覺得自己實在做夢好了。
真正認清我已經死了的事實,也好和夏明修重新開始,總好過他一直自欺欺人,所有人都痛苦。
“肖恆他根本不可能來的。他那個時候已經不在了。他不會再回來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做夢了!”夏明修不會相信洛予辰所說的證據。一個人的生死不是可以開玩笑的話題,
經過方寫憶和路蔚夕證實的事情,沒有理由不比洛予辰的發瘋更有說服力。
洛予辰也急了:“不會的!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