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曾向國君建議過:不如我們這次幫許國徹底搬遷,把許國遷往甲氏以東的地盤。比如邢國(今河北邢臺)附近。
那地方,西邊是我的領地,東邊是友好的衛國。許國遷到那兒,至少可以保持百年的平安,還可以做我們東線的屏障。我相信許國國君一定願意的。而許國搬遷後空出來的領地正好給鄭國,以獎賞鄭國對蔡國發動的攻擊。另外,鄭國壯大了我們也不害怕,因為鄭國夾在我們與楚國之間,只會陷於頻繁的戰爭中。為此,無論鄭國多麼強大,它最終要投靠其中一個鄰近的強大國家,不是我們,就是楚國。”
士匄拍手:“好主意,把許國遷移到我們東面去,以後我們與齊國交鋒,它就是我軍的踏腳石;與此同時,我們南下的道路也全部清理乾淨。陳國投靠我們,有了一座武昌城。而陳國如今的背叛,責任不在於我們,在於陳國本身。現在我們因為鄭國的投靠給了它好處,我們用實際行動讓天下人看看:跟我們這位老大混,有肉吃!”
士匄這一插嘴,趙武這才注意到,國君正在召開政務大會,晉國八位正卿中,似乎只有他沒接到預先通知……當然,他最後還是來了,這下子,八正卿算走到齊了。八正卿中,排名在趙武之上的人,出現在這裡無可非議。但趙武名義上的副將、新軍佐魏絳也在場,這就令人納悶了。這什麼會議,大家都通知到了,獨獨把他漏了?私下裡開小會?
想一想,趙武也覺得可以理解:魏絳現在擔任的民政職務是“中尉”,這個官職不是現代意義上的中尉,它的意思是說:國君的參謀,以選任賢能,拔舉官吏為職責。因此,魏絳任何時候出現在國君身邊都是合理的,他那個官職,說準確一點就是國君的小跟班。
但趙武心中還是有點不舒服,咱好歹也是政治局常委之一,政治局大會,別人都參加了,就少一個我,難道要對我“雙規”?難道是我跟秦國人私下交易的事情,讓他們憤怒了?
悼公站起身來,從善如流的說:“我本想在這次會議上,把武子擔任許國相的事情定下來,既然眾卿都無異議,那就如此安排吧:許國國君不用回國了,就安置在邯鄲城以東。通知宋國,立即動手搬遷那些依舊留在許國原址的許人,許國新地址由趙武安排。不過,這樣一來,許國新國都的建築,還要麻煩武子一力承擔,反正你手頭扣了不少許國人,替許國國君效勞,也正好安慰那些許國人。”
霸主國政治局會議的正式決定,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以前趙武侵吞許國,那是私下裡的悄悄行動。現在,這種侵吞代表著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代表著……
趙武怒了,他瞪起眼睛,大聲反駁國君:“汙衊,赤果果的汙衊!哪有?我手頭一個許國人都沒有。或許,曾經有一些許國的俘虜,以及願意投奔趙氏的許國黎人,去我趙城玩耍嬉戲,但現在,他們都是趙人了!今後誰敢說我曾扣留許人,我跟他急。既然我不曾扣留許人,憑啥我要承擔修建新許國的任務?”
趙武突然怒火勃發,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一眨眼就明白他的意思。荀罃趕緊解釋:“武子,我們正在討論如何應對楚國與齊國的聯手。考慮到你正在進行貨幣與商稅變革,事務繁多,加上你向來不喜歡參加這類會議,所以我們沒通知你列會。”
悼公也馬上解釋:“我們剛才還在討論:武子把自家繳獲的金銀獻出來,用於貨幣改革與新錢鑄造。雖然這筆錢只是暫時借用,國家終究是要還的。但現在改革已經見到了成效,各國商人紛紛拿貴金屬來購買我們的貨物,光是那些貴金屬折算成我們的貨幣,我們就平白的獲得幾分鑄幣的利息。武子這可是對國家的大功勞啊!我們正在討論如何獎賞你呢?”
趙武的臉色緩和下來,他做出一副憨厚樣,傻傻的說:“我正在努力開發甲氏,國君要獎賞我,不如多派幾個家族跟我一起去甲氏墾荒。”這樣也算獎賞?如果趙武只要求這個,那他是真憨厚,不是假憨厚。
國君大笑著同意:“許國既然遷移到甲氏之東,我就把自己在甲氏的直屬領地全部放棄,一半獎賞給你,一半分給各個家族,只是這墾荒的事情不能勉強,我可以給你分配一些小家族做附庸,其餘的事情,還要靠你自己。至於許國,你是許國國相,許國的事情,你無須回報給我們,自己完全可以做主。”
趙武繼續憨笑………這才是收穫,他原先在甲氏有三千里的封地,如果國君放棄自己的直屬領地,那麼甲氏的萬里封地全歸他了。這面積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中小國家的領地。如今,國君再把一些小家族分配到甲氏,過不了多久,這些中小家族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