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幾聲,隨即各自推推搡搡的往自己營中收拾東西應卯去了。
“快快,別鬧了,校尉點卯了!”
“哎呀別推我!”
“那邊那邊,老子弓還在營房裡呢!”
還有不忘回頭調侃的:“阿瑜姑娘,你晚上可悠著點兒,掏空了將軍,可沒力氣殺元狗啦!”被阿瑜笑著啐了一口,毫不避諱的偎向沈浣。
沈浣回身向羅文素賀穹狄行等人一拱手,“諸位還請各自回營點兵,半刻以後,大帳點卯升帳。”
“得令!”幾人同時應聲。片刻間大帳之前就剩下沈浣,俞蓮舟與阿瑜三人。
阿瑜看了看沈浣,又看了看立在一旁負手而立臉色肅然的俞蓮舟,一手五指纖纖,輕捂雙唇,吃吃笑了出來,聲音綿軟仿如三月春風,向沈浣拋了個別有深意的媚眼,“將軍大人,這位俠士尊駕何人?如何與你一路同歸?”
沈浣正經道:“這位是武當派俞二俠,此次劫糧多虧他援手幫忙。我漢水之畔曾遇夜襲,也幸得他出手相救。”
阿瑜張大了眼睛,驚訝道:“夜襲?難道又是劉……”說著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又是那王八犢子乾的?”
沈浣默然不答。
“操他姥姥的小娘賊!”阿瑜杏目圓睜,紅潤櫻唇微吐,罵出的話甚為可觀。這一句話罵過,卻又從自己半掛著的沈浣身上直了起身,神色一斂,轉向俞蓮舟,盈盈一拜,不再如之前那般妖嬈輕佻:“阿瑜代將軍謝過俞二俠仗義相助。”
俞蓮舟側了一步,避開雙眼,拱手為禮,“姑娘客氣了。”
阿瑜見俞蓮舟眉目耿然神情清正,持了禮節側開一步,一派肅然模樣,不由得噗嗤一笑。又挑眉去看一旁正故意扭了頭去看別處的沈浣,眉梢眼角不禁笑意更甚的打量兩人。聽得沈浣道:“阿瑜,有話待會再敘,我先帶俞二俠去休息。”
“哦!休息……”阿瑜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拉長了聲音,“將軍打算親自帶俞二俠去何處休息?”語氣無比調侃,全然一副等待好戲的模樣。
沈浣再次嘆了口氣,推了阿瑜一把,“你先去狄行帳中將我的戰甲取來,送去我帳中。快一些,半刻鐘後我就須升帳。”
“哼,嫌我礙事了?曉得了!將、軍!”阿瑜一字一拖,臨走又衝沈浣挑了挑眉毛,一路妖嬈生姿的去了。
沈浣營帳西邊便有專門待客的客帳,方才狄行已經著人前去收拾。兩人一路往沈浣的帳子而去,俞蓮舟始終不語。沈浣想起方才阿瑜言語,心底沒來由的有些不安。在這合營均是粗豪漢子的潁州軍裡,阿瑜這幾句輕浮調笑誰也不當什麼,一番粗魯笑言,阿瑜自己不在乎,眾人對於這些也都是混不吝的主兒。只是俞蓮舟不同,武當門風精嚴,處處克己守禮,方才阿瑜那般言語,怕是看不入眼的。只是這般事情,沈浣也不好解釋,半晌才輕聲道:“俞二俠,阿瑜她……她是個好姑娘,身世也甚是堪憐。方才之事,你莫介意。〃
俞蓮舟搖了搖頭,正色道:“此乃沈兄弟家事,俞二自無介意之處。”
“家事……”,沈浣一愣,隨即無奈而笑。
此時卻聽得俞蓮舟道:“今日我見那劉子青動手,功夫確是那龍仙門無疑,和江邊三個刺客的路數大同小異。”
沈浣聽聞,默然不語。肩上一沉,卻是俞蓮舟拍了拍她肩膀道:“你可寬心,那龍仙門也無甚高手,七弟帶了武當弟子,定能護得令弟安然無恙。”
沈浣向俞蓮舟點了點頭,淺淺一笑。既然知道了對方路數,又有武當之人相互,也便安了心。聽得俞蓮舟繼續道:“我與那龍仙門邱門主原有幾分交情。這便給他捎去訊息,託他徹查約束本門弟子。”
“俞二俠,這……”
俞蓮舟卻知道她要說什麼,開口道:“無妨。他們門主原本欠了武當些許恩情,況且刺殺抗元義軍主將,這種事情江湖上也是容不下的。”
“俞二俠,我是說……”話音未落,忽聽得自己遠處帳前的兵士一聲低呼,兩人側頭看去,卻見得一個士卒懷中抱了一團青色事物,抓耳撓腮的在沈浣帳高立的旗杆下團團打轉。此時一名校尉趕了過來,呵斥那人道:“怎麼還沒掛上?待會將軍升帳,連這將旗都沒有,成什麼體統?”
那士卒頗是委屈道:“佟校尉,不是小的不掛,實在沒法掛,這旗杆上的拉繩沒啦!”
佟校尉一愣,粗聲粗氣道:“胡說!我方才還看過,分明就在上……”一句未說完,待看清那旗杆,也不由一愣,只見得光光一杆旗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