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傅香君搖頭道:「劉瑾禍國殃民,人盡皆知,你以為皇帝完全不知道?只怕是權勢大大,連皇帝也不得不避忌三分。」
陸丹沉吟道:「以我從先父口中所知,皇帝一直被矇在鼓裡,奏章根本送不到皇帝手上。」
傅香君心念一動道:「也許可以找一個能夠接近皇帝的人來幫忙。」
陸丹立即搖頭道:「朝中的大臣大都已屈服在劉瑾的權勢下,還有哪裡一個敢與他作對?」
傅香君懷疑地間道:「安樂侯難道也是?」
「安樂侯?」陸丹怔了一怔。
傅香君接問道:「你不知道有這個人?」
陸丹搖頭道:「這個人應該不是劉瑾那種人,只是奇怪他一直都沒有什麼行動。」
「會不會他完全不知道劉瑾的」傅香君一頓搖頭道:「這似乎沒有可能,可是這個人終年在江湖上走動,就是有這種情形亦不奇怪。」
陸丹不由又問道:「你認識他?」
傅香君正要回答,一個武當派弟子進來稟告,有一個姓鍾的老人帶著一個叫做蘭蘭的小女孩來找她。
這並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傅香君在京城住下來之後,經過安樂侯府也曾進去陪伴蘭蘭玩耍,告訴蘭蘭她住在什麼地方,只是這個時候到來,正是時候。
「蘭蘭就是安樂候的女兒。」這句話出口傅香君便決定走一趟安樂侯府。
事情有時就是這樣巧,鍾大先生原是要出外訪友,蘭蘭卻糾纏不清,明知道蘭蘭一定不會喜歡講經論道,悶在一旁,所以路經白雲觀,想起傅香君,鍾大先生立即考慮到將蘭蘭交給傅香君看管,蘭蘭當然不會反對,在她的心目中,跟著傅香君開心得多了。
傅香君願意送蘭蘭回去安樂侯府,鍾大先生自是求之不得,他原就沒有忘記苦師太遺言拜託他撮合徐廷封與傳香君的姻緣,苦於不知道如何穿針引線。
他當然不知道傅香君完全沒有考慮到那方面,這一次願意送蘭蘭回去,主要是一見徐廷封,跟他商量如何去幫助陸丹。
傅香君卻也到底是一個江湖人,與徐廷封認識也沒有多久,對對方根本談不上了解,否則絕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走訪徐廷封,而選擇今天,更就是一個錯誤。
傅香君卻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誤會也因而產生。
回到安樂侯府蘭蘭已有些疲倦,仍然牽著傅香君直闖內堂找徐廷封,一面跑一面嚷,除了鞋子相信沒有人不知道傅香君來了。
徐廷對等在內堂,看見傅香君、蘭蘭進來便迦前來,神態有點兒奇怪。
傅香君看不出,徐廷封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一再提到空不出時間陪伴蘭蘭,好像巴不得她立即離開。
她卻也聽不出,以為徐廷封只是以不能陪伴蘭蘭深感抱歉,而且乘機說出她要說的話,當然也是先由徐廷封的空不出時間說起的:「侯爺身在朝廷,肩負重任,當然不能夠像我們這種江湖人這樣,終日閒蕩。」
徐廷封以為傅香君是自嘲,連忙道:「我倒是希望做一個江湖人,樂得清……」
傅香君迫不及待截口道:「江湖人雖然最重一個「義'字不惜血濺七步,朝廷中的大臣若是也有這份豪氣,又何愁國不泰民不安?」
徐廷封終於發覺傅香君話中有話,奇怪地看著她。
「未知侯爺可曾聽說過鐵御使陸遷這個人?」傅香君接間。
徐廷封恍然大悟道:「這個人我雖然不熟悉,卻是認識的。」
「侯爺當然也知道他是因何致死的了?」
「這種私人恩怨,不說也罷。」
「看來侯爺並不清楚這件事,倘若只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會走這一趟。」
「姑娘跟纖御便是什麼關係?」
「他的兒子陸丹是武當派的弟子。」
「姑娘認識陸丹,有關鐵御使的一切當然亦是從陸丹口中得知?」
「侯爺難道懷疑這並非事實?」
徐廷封目光一轉道:「片面之詞……」
「劉瑾是怎樣的一個人侯爺難道還不清楚,鐵御使所以被陷害,分明就是排除異己。」傅香君只當徐廷封不清楚,按著又道:「還有他自號九十歲,私設公堂,濫用私刑「傅姑娘」徐廷封終於忍不住截口道道:「你千萬不要胡亂猜測。劉總管乃是皇上的心腹.專職替皇上打點一切。」
「侯爺意思是,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
「這個」徐廷封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