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笙早已想好了假名,隨口應道:“常三峰。”
那老人在簿上記下了名,退一步,讓開了去路。
慕容雲笙舉步向前行去。
從來未問事的齊麗兒,突然說道:“常英雄。”
慕容雲笙已經行過了齊麗兒,聞名停了下來,道:“姑娘有何吩咐?”
齊麗兒道:“壯士可否把你的花令,給我看看?”
慕容雲笙也不多言,緩緩把花令遞了過去。
麗兒接過花令,看了一陣,淡淡一笑,道:“常英雄何處來?”
一面把花令交還慕容雲笙。
慕容雲笙似是未料到她多此一問,不禁一怔,道:“曹州府。”
齊麗兒道:“嗯,辛苦了。”
慕容雲笙接過了花令,行人殿後,只見燭光輝煌,果然已擺著很多桌椅。
入殿英雄,三五成群的圍坐一桌,低聲交談。
慕容雲笙目光四顧,全場中不見有一個飄花門中人,心中奇道:難道那飄花令主,有意的要使他這些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先行結識,故意不派人主持。
這奇怪的情勢,激起了慕容雲笙的好奇之心,暗道:這情形撲朔迷離,倒要看個明白不可。
心念一轉,緩步行到一張桌位之上,坐了下來。
只見一個身著黃衫的老者,緩步行了過來,一抱拳,低聲說〃兄臺貴姓?”
慕容雲笙道:“兄弟姓常。”
黃衫老者道:“老漢江士英。”
慕容雲笙道:“原來是江兄,請坐,請坐。”
黃衫老者一笑,緊旁慕容雲笙身側坐下,道:“常兄從哪裡來?”
慕容雲笙道:“兄弟由曹州府來。”
黃衫老者道:“老漢由襄陽府來。”
慕容雲笙道:“兄弟閱歷不豐,見聞不廣,對飄花門中事,一無所知。”
黃衫老者嘆息一聲,道:“老漢聽說那花令主人,是一位姑娘,但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慕容雲笙心中暗笑道:那是千真萬確。
口中卻應道:“這個,兄弟就不清楚了,”黃衫老者正待接言,突聞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說道:“諸位請隨便入席,隨便交談,酒菜就要上席了。”
慕容雲笙轉眼看去,只見那說話之人,正是齊麗兒。心中暗道:看來這齊麗兒的身份,不在那唐玲之下。管事不少。
這時,唐玲和兩個老者,也都退了回來,想來那殿中事,已然結束。
只見唐玲、齊麗兒和兩個老人,圍在一桌坐下。
片刻後,酒菜送上,佳餚擺滿一桌。
大約是群豪心中都有畏懼,酒菜送上,竟是無人舉杯、動筷。
齊麗兒站起身子,舉杯說道:“此刻正是用飯之時,諸位腹中,想有些飢餓了,不要客氣,儘管動筷,賤妾先敬諸位一杯。”
舉杯就唇,一飲而盡。
慕容雲笙看四周群豪,都舉酒杯,只好也舉起杯子。
這些江湖豪雄,吃了兩杯酒,豪氣漸生,立時下筷如飛,杯到酒幹。
飄花門準備的酒菜,極為豐盛,川流不息的送了上來,而且大都是山珍海味,名貴之物。
慕容雲笙一直有著戒心,不敢吃菜喝酒。
突然間,幽香撲鼻,齊麗兒已然無聲無息的到了身側,端起慕容雲笙面前酒杯,道:
“常英雄酒冷了,該換杯熱的。”
舉杯飲幹,執壺新斟了一杯,放在慕容雲笙的面前。
慕容雲笙望望面前的酒杯,又望望齊麗兒,道:“姑娘可是要在下喝了這杯酒嗎?”
齊麗兒道:“你遲遲不肯喝下這杯酒,想來,定然是對這杯中之酒,有所懷疑了。”
慕容雲笙道:“在下向不善飲,並非是對酒動疑。”
齊麗兒溫柔的說道:“喝一杯吧!就算你不會喝酒,喝一杯,也不會醉。”
慕容雲笙道:“好,姑娘的盛情,在下是卻之不恭。”
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齊麗兒婿然一笑,道:“多謝賞臉。”
緩步行向另一張桌面之前。
齊麗兒人極美麗,笑語如珠,每行到一張木桌面之前,立時引起了滿桌笑聲。
幕容雲笙心中暗道:我上次見她之前,看她瑞莊嚴肅,想不到此番相見,竟似變了一個人般,這般伶口俐舌,擅於應對。
這時,滿室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