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料定這白衣公子是車隊的主人,衝上前來就是一聲大罵,言態極是粗魯霸道。
登時車隊中一陣騷動,人群激昂,只聽“嘩啦啦”一聲響,白衣公子與老者身後頓時提馬湧上六七名惡漢,個個怒目圓睜,摩拳擦掌,只待白衣公子說句話就衝過去將那麻臉大漢撕個粉碎。
麻臉大漢手下人馬加上他也不過是七個人,馬車隊的這彪惡漢卻有他兩倍多,俱都個個面目憎惡可怖,惡狼般的吃人架勢。這邊麻臉大漢的手下雖也是些惡徒,但見了這幫人更勝一頭的惡毒面孔和吃人般的氣勢,俱都渾身打了個寒噤,竟有三四個雙腿發抖勒著馬韁向後退去,心裡都在嘀咕著生怕頭領惹起禍端害得大傢伙平白無故地丟了小命。
麻臉大漢偏就生來不要命的主,見馬車隊中有人慾行事,口裡更是強橫了三分,大吼道:“怎地?想跟爺爺拼命?爺爺我侯著呢!”說罷右手往下一沉,使力扣住了腰間的一柄鋼刀。
白衣公子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耳中似乎沒聽見他嘴裡的粗言穢語,一言不發。
並在身邊的那位老者當先開口道:“大道朝天,各走一邊。既然這路有些狹窄,我家主人這便請閣下先過去,犯不著因此小事結下樑子,又有甚麼好處呢?”老者似是很會揣摩主人的心思,這句話說得老成持重,雖是主動退讓,卻不失尊嚴,言中之意你這麻臉大漢無理在先,即便橫起來也沒你甚麼好處。
白衣公子“嗯”地一聲,方才說道:“讓路!”說這話時竟未正眼瞧那麻臉大漢,只是伸手腦後擺了擺。
馬車隊的眾惡漢似是心有不甘,鼻裡哧著氣,狠狠瞟了麻臉大漢幾眼,那時都擁著馬車斜向路邊田地中。
麻臉大漢“嘿嘿”乾笑了幾聲道:“還算識趣,不然有你們好看的!”那時揚起馬鞭狠抽馬臀急奔而去。
身後六名手下此時都長“噓”了口氣,連忙提韁促馬倉皇地跟在後面竄去……
一縱車隊駛出鬆散、溝溝坎坎的田地倒也費了些功夫。
老者勒馬出來時不忘回頭望了望那麻臉大漢逝去的身影,對白衣公子道:“主人自始至終都不屑正眼瞧他,可見這人實在是讓人生厭地很!做人如此霸道無理,遲早會厄運臨頭!”
白衣公子淡淡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因咱們身有要事,自不必節外生枝,招惹這個惡霸,若在平時早已取了他性命,豈能容他在本公子面前囂張!”
老者欣慰地笑道:“主人做事逾發穩妥了,不似以前那般英雄意氣,老奴甚是高興!”
白衣公子面向老者會意地笑了笑,道:“這一路上多虧老丈點撥,才處處長見識。晚輩涉世不深,心智欠少,以後還要多多有請老丈賜教!”
老者道:“少主天資聰穎,一定會大有長進,將來學識定在老朽之上!老朽不過是多活了幾年,見過一些世面而已,不敢妄談賜教!”
白衣公子笑一聲:“老丈自謙了!”
接著便又言謝道:“現時要事在身不能感謝老丈,待事成之後定當邀請老丈到杭州‘醉香閣’,品酒賞佳人,春花雪月幾十日!”
老者笑著搖首道:“品酒可以!這賞佳人,老奴不想也沒興趣!”
白衣公子哈哈笑道:“瞧我這記性,倒也忘了老丈已是六十有三了,哪裡還有做樂之趣!也罷!那便來上幾壇百年‘醉香春’,晚輩陪老丈喝個痛快,咱們不醉不歸嘍!”
老者見他言語*,不由眉頭一皺,道:“主人還是對酒色不要迷戀為好!酒能亂性,色卻傷身,容易壞事,自當節制才是!”
白衣公子話語一頓,又笑道:“酒可以少喝甚至不喝不成問題,但這女色可是由不得我身心自律,老丈似我這般年少時恐怕還要尤勝於我吧?”
老者被他這一句反問一時竟也對不上話來,只好搖搖頭不想回答這過於粗俗的話題。
白衣公子料想老者年少時也和自己性情一般無異,天下男兒誰人不愛色?見他無話可說,心中甚是得意,便大聲向身後隨從喊道:“這就上路吧!”於是倆人又並身領首前行。
行了不過十步的距離,便聽得身後又是一陣“得!得!”的馬蹄聲響,馬蹄聲此番甚是急促。
倆人駐足回首望去,卻見麻臉大漢折身又返了回來,急速的身影如同利箭般迅捷直奔而來。待駛近身前,方才見他額頭上滿是汗水。從離去到折身返回,不過也是短短百步的功夫,想是這百步的功夫竄得火急,使盡了力氣,一時體力透支,方才出了一身熱汗。白衣人想到這裡只覺納悶:這麻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