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參加祭天的女子,前後只有兩位皇后而已,你是唯一一位無任何名號的未婚女子,只這一殊榮,便可保你終身衣食無憂。”
寒辰怔怔盯著他,良久,咬著唇角轉過頭去,專注地瞧向正在進行的祭天儀式,只聽小皇帝蕭孜慕對蕭離染恭敬道:“請皇叔給帝神牌位上香。”
蕭離染微微一笑,右手擺了擺,道:“現在孜慕才是皇帝,你去就行。”
蕭孜慕暗鬆了一口氣,他這皇位是皇叔白送的,他雖是名符其實的皇帝,但他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想掌控住朝中那班權臣,想壓住前太子的勢力保住皇位實屬妄想,而且皇叔手裡仍握著實權和大半兵權,這次祭天壇,他一直怕他這皇帝成了祭天壇的擺設,皇叔能這麼說,算是給足了他面子,微一沉吟,誠懇道:“皇叔是太上皇,理應帶著侄兒一起祭拜,不然……咱們一起罷。”
蕭離染注視他片刻,低笑一聲:“如此也好。”轉頭看一眼寒辰,目含警告,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才鬆開她的手,接過禮官恭敬奉上的清香,與蕭孜慕一同到神牌主位跪拜上香,再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
回拜位,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
寒辰冷漠地看著這兩代皇帝,在奏樂中從迎帝神、奠玉帛、進俎、向諸神獻禮,祈求來年風調雨順,並稟告皇家列祖列宗新皇已經親政,祈求諸神佑其國泰民安。
她就像一隻木偶,表情木然地筆直立於一側,偶爾配合禮官的喝唱,適時地跟著眾臣一起跪拜。
叩拜完畢,蕭離染退回幾步,伸手握住她皓腕,在眾人的震驚目光中,走到祖宗牌位前站定。
寒辰用力往後抽手,蕭離染大手緊緊扣住她皓腕,側目橫了她一眼,輕斥道:“別衝撞了祖宗和帝神。”又拉了她上前一步,朗聲道:“諸神在上,列祖列宗在下,不孝子孫離染擅違祖制,破例帶秋氏寒辰參加祭天大典,一為稟告祖宗在天之靈,離染終於找到相偕白頭之人,不再讓皇室後宮空虛,也算遵守迴歸祖制。二是請諸帝神和列祖列宗為不孝子孫做個證。”
說些此處,緊攥著寒辰的手腕拉她與自己一齊跪在牌位前。
寒辰側頭瞪他,低聲道:“蕭離染,你……”
蕭離染輕噓一聲,示意她禁聲。抬起右手起誓:“不孝子孫蕭離染今日在列祖列宗面前起誓,今生唯秋寒辰一妻,只與秋寒辰生同衾死同槨,再無其他妻妾。若違誓言,願永墮地獄,生生世世受地獄之火焚燒,永世不得輪迴投胎!請列祖列宗和諸位帝神見證!”
小皇帝蕭孜慕和眾臣皆驚得連連抽氣,說不出話來。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傻、對自己這麼絕狠的男人?!竟在離天庭最近的祭天儀式下,在諸神和天楚皇室的列祖列宗面前發下這般誓言,完全不給自己留下一絲一分的迴旋餘地!
寒辰大驚失色,猛地轉頭看他,厲聲道:“你沒事發什麼毒誓?!我從來不信……”
話未說完,已被蕭離染伸手捂住她的嘴,輕聲道:“我信!寒辰,不要讓我真的生生世世去受那地獄之火的焚燒之苦……我也害怕。”
寒辰怔怔看著他,明亮的宮燈下看得分明,他一臉的誠摯,滿目的乞求,令她的鐵石心腸不由得一軟,眼角跟著一酸,竟流下一行清淚來,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與他對視好一會兒,終於輕輕點頭,抬手拉下他捂在她嘴上的大手,輕輕道:“好,我答應你。”
蕭離染一臉驚喜,不意她竟沒當眾令自己難堪,反倒為他落下一行清淚,歡喜之情難以言情,當即拉著她一同朝帝神和天楚的列祖列宗磕了三個頭,然後拉著她一起站起,退回原先的位置。
此刻,蕭孜慕反倒感動了,悄聲對寒辰道:“秋小姐得此待遇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在諸位帝神和天楚的列祖列宗面前發的誓言,就算想抵賴都抵不掉,秋小姐放心吧,往後再無人敢對皇叔逼婚了。”
寒辰垂目不語。
蕭珩澈卻自始至終未有任何表情,彷彿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儀式接著進行。送走帝神,最後到燎位望燎焚燒祭品,祭天儀式共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直至整個祭天儀式結束,皇上起駕回自己寢宮,此時天已大亮,天壇周圍的宮燈相繼滅掉。
在蕭離染牽著她的手走回馬車的路上,她清楚地感覺到眾臣羨慕和震驚甚至是替自家女兒嫉妒的目光!是啊,他們該羨慕嫉妒的,畢竟許多官家千金都想在太上皇身邊爭得一席之位,卻被太上皇那兩關生生拒之門外。如今他在諸神面前,在眾臣面前,許下這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