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染:“……”似乎是的。
寒辰心下卻一鬆,他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說明他其實已經差不多猜到現在的她已非真正的寒辰了。
“一會兒進去後,你要跟緊我,靖南王府雖只是個區區的王府,卻也是重兵把守,靖南王暗中招兵買馬,已有四萬人馬,不可小覷。”
四萬人馬?寒辰一驚,按照天楚律制,藩王只許有一萬軍隊,一千護衛隊,靖南王竟然逾制三萬之多,就憑這一項就可以制他一個死罪了。
“只不過他那三萬人馬皆在暗處,朕心知肚明,卻沒有實證。你小心跟著,別驚動了靖南王府的護衛隊。”
寒辰“嗯”地一聲答應。兩人飛縱上靖南王府的屋脊之上,順著屋脊直奔主樓。蕭離染忽然拉著她伏身屋脊後方,躲過一隊巡邏的護衛隊,然後一個倒掛金鉤,在窗紙上戳了一個洞,看向內側,然後朝寒辰招手。
寒辰雙腳鉤在屋簷上,從他讓出的小孔看進去,只見那個頗為俊美的淳親王正一邊喝酒,一邊與柳霍說話。
“柳兄不要小看那位太上皇,他能在你們先帝極力打壓下,養兵培勢,只這一點你就比不了。”
靖南王與他碰了一下杯,道:“我也不一定就比不了他,他只是趕上了先帝駕崩的好機會,我還不是在朝廷的忌憚監視下招兵買馬,與子玄帝合作了這麼多年?”
“柳兄說得是。”
柳霍跟淳親王碰杯:“為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合作乾杯。”
淳親王大笑著喝下杯中酒:“我就是喜歡柳兄的痛快。”
柳霍喝光酒後,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恨恨地道:“可是這個蕭楚臣實在欺人太甚,本王剛給他送了上百車的兵器,欲與朝廷修好關係,他竟就接連給本王送了幾個下馬威!為了一個姓秋的丫頭,竟如此不給本王面子,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本王索性就不再跟他客氣了!”
淳親王笑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種重色之人,早晚會栽在女人身上。”跟著問道:“柳兄可是想好了?”
柳霍沉默了一會兒,嘆道:“淳親王與我相交多年,我也不瞞你,事到如今,我已無路可走。蕭楚臣太狠,堵了我的所有後路,逼得本王不得不走。”
淳親王聲音帶著喜色,道:“那我明日就啟程,在邊境上率軍來靖地接應柳兄!靖地鐵礦豐富,土地肥沃,柳兄帶著靖地投靠子玄,柳貴妃又如此受寵,我朝皇帝必會更加厚待柳兄。”
柳霍沉默片刻,道:“但願如此,若是沒有盈若在子玄,我也不能這麼快就下此決心。我原本只是跟貴朝做生意,誰知竟走到判國這一步,只能說這就是天意。”
淳親王笑道:“柳兄不必失落,靖地有如此豐富的資源,在哪一朝都會受到朝廷重視,我子玄鐵礦較為貧乏,有了柳兄的靖地,必定如虎添冀。柳兄,就憑此功,我朝皇帝必也會視你為上賓。我來時,我朝皇帝親口許諾,只要你能帶著靖地歸順我朝,你就是我子玄的靖南王,可擁兵四萬,還有其他賞封等著柳兄。為表誠意,我已經先派了十餘名殺手,殺了那個姓秋的外公外婆,並命人前去京城刺殺秋寒辰,務必為柳兄出了這口惡氣。”
寒辰大驚,原來竟是淳親王殺的外公外婆?他這是完全不給柳霍後悔的機會!轉目瞧向蕭離染,屋內透出的微弱燈光下,見他神色平靜,眼底不見絲毫波瀾,似乎早知道柳霍此番會叛楚投玄。
蕭離染抬眼看她,示意她上房頂,寒辰會意,足尖一勾,便回到屋瓦之上,蕭離染跟著輕盈翻上來。兩人一個飛縱,躍至屋脊後坡。
蕭離染微一沉吟道:“寒辰,這個淳親王武功不弱……你要親自動手殺他麼?”
寒辰點頭,堅定地:“我殺。”
蕭離染凝視她片刻,“好,我會在外面處理掉不相干的你,你放心殺他就行,要快。”
“嗯。”
兩人在屋頂等了好一會兒,屋內兩人細談了兩軍會合地點和相關後事。喝得微醺的柳霍起身道:“時候不早了,莫兄早點休息,別耽誤了明日行程,本王就不打擾了。”
待柳霍在眾人的護衛下回自己的院落後,淳親王命人撤了酒菜,回屋脫衣。
寒辰忽如離弦之箭,嗖地穿窗而入,袖箭跟著射向淳親王的後腦勺,身子如閃電般衝向淳親王后心。
淳親王聽到身後有異,忽然轉身,伸手夾住那支袖箭,哼了一聲:“雕蟲小技。”
話音未落,另一支袖箭疾射向他的胸口,他身子飛縱而起,“刷”地拔了床旁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