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上,急促地叫道:“小齡兒,小齡兒”
血,從寒松齡口中直向外噴流著,他失神的眸子盯著胸前的白鸚鵡,淒涼地道:“雪兒,這裡是地頭了,回去吧,你會記得老家的是嗎?小齡兒不能帶你了。”
雪兒似乎能聽懂寒松齡的話,急走一陣,跳到寒松齡臉側的雪地上,頸羽輕擦著寒松齡的白紙般的面頰,充滿依戀之情。
白鳳公主扭過頭去,她那張紅如桃花的粉臉兒,也蒼白得毫無血色。
就在這時,白鳳公主左右兩側躍落憶蘭,憶蓮兩位紅衣姑娘,在兩人身後,跟著那四個紫衣少女。
六人十二道目光同時向倒在雪中的寒松齡望了一眼。與白鳳公主一樣;她們也沒有勇氣再看下去了。
沒有一個人開口,周圍是一片死寂。
費力地從雪中緩慢地撐起身子,寒松齡冷漠地望著白鳳公主道:“公主,就因為寒松齡向音夢谷借了一條路嗎?”
白鳳公主倏然轉過臉來,似冷冰冰的目光盯著寒松齡道:“不錯,這是你該付的代價。”
雖然,她覺得理直氣壯,但是她仍沒有勇氣多看那雙冷漠的眸子。
寒松齡冷漠地道:“一條路買一條命,好高的代價。”
白鳳公主聞言芳心一沉,冷聲道:“寒松齡,你走了那條路嗎?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無人會發現嗎?”
寒松齡有點茫然地冷聲道:“公主,你們發現了什麼?”
白鳳公主聞言一顆心又沉了三分,直覺的,她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而且是一件永遠無法挽回的大錯。
憶蓮不安地道:“寒公子,你不該殺人盜朱果,更不該殺害有恩於公主的黑煞。”’寒松齡冷冷地笑了笑,道:“姑娘,寒松齡此刻已無報復能力了,要殺我易如反掌。再說,寒松齡亦非江湖上享有盛名之輩,殺我用不著找什麼藉口。”
白鳳公主芳心大驚,脫口叫道:“誰?誰找藉口了?”
就在這時,三十丈外響起一個焦急的聲音叫道:“公主且慢動手。”
白鳳公主突覺眼前一陣模糊,那聲音告訴了她,她真的錯了。
沒有回答白鳳公主的話,寒松齡自嘲似地自語道:“寒松齡,你雖然不是隻為自己活,但是你卻不該此時就為他們而死,你,卻仍然在生死關前走上了那條路。”
藍影一閃,白鳳公主身側落下一個童顏鶴髮,面目慈祥,年在七旬以上的老婆婆,她雙臂上託著一個全身染血的女子。
當她目光觸及地上的寒松齡時,老臉駭然一變,頓足嘆道:“老身晚來了一步,老身晚來了一步。”
白鳳公主仍然木立在那裡,她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憶蘭惶恐地道:“婆婆,是……是怎麼回事啊?”
老婆婆沉重地道:“願蒼天有眼,願蒼天有眼。”
一面自語一面振振臂中的女子,叫道:“梅影,你……你還能說話嗎?”
那女子微弱地輕叫了一聲公主,吃力地道:“玉荷偷……偷了你……你的令……令符,我……我們放她們四……四個進……園,卻……卻……唉!”
話未說完,已斷了氣了。
白鳳公主仰臉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淒涼地道:“蒼天啊,蒼天,你何以如此薄待我?”
兩行清淚沿著她蒼白的粉頰滾了下來。
她身側的六個少女,聞言個個為之淚下。
老婆婆雖然也是心亂如麻,但總還知道這個問題的關鍵何在,放下臂中女子的屍體,她飛身撲至寒松齡身側。
老婆婆急速地蹲下身去,急聲道:“孩子,讓我試試你的傷。”伸手去搭寒松齡的腕脈。
雪兒見狀,突然飛到寒松齡身側,脆聲叫道:“不要動小齡兒。”
老婆婆驚奇地望著那雙如鷹隼般的大鸚鵡,縮回手,仿著它的稱呼道:“我替小齡兒看看傷啊!”
雪兒看看寒松齡,顯然,接下去的話它是不會說了。
寒松齡淡漠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該知道那一掌的威力才是。”
老婆婆沉重地道:“孩子,過去的事,準也不能挽回,我們能把握的,就只有現在。”
寒松齡伸出左手,以灰心的語氣道:“現在與未來,對寒松齡來說,卻是一片茫然。”
老婆婆抓起寒松齡的手試了一陣,目光突然透射一絲驚喜的光芒,脫口道:“孩子,你好深厚的內功,老身可以醫好你。”
白鳳公主含淚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