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齡道:“我們先設法治你的傷,其他的,以後再說。”
萬里鵬道:“你得先告訴老夫,我們的協定你答不答應?”
寒松齡道:“我答應。”
萬里鵬滿意地笑笑道:“好,現在該是老夫治傷的時候了,我們到裡面去談吧,請。”
寒松齡望著滿頭大汗的萬里鵬道:“萬幫主請。”
沒有再多說什麼,萬里鵬緩慢地轉過身去,舉步維艱地向廟內走去。
由山門到正殿,只有不到五丈距離,萬里鵬卻走了一段極長的時間,才進入了正殿。
正殿方圓足有六七丈,朽木、塵上,充份地顯示出一片沒落的景象,再加上血腥處處,傷者縱橫,除了沒落之外,還予人一種悲涼的感覺。
在金漆斑剝的山神像前的那張長長的供桌前,萬里鵬站定腳步,然後用雙臂之力,將整個身體移到桌上,再慢慢地平躺下去。
轉臉望著絕丐,萬里鵬道:“老化子,你懂點醫道,這樣就由你醫了。”
油臉一變,絕丐道:“萬老兒;、正因為老化子懂點醫道,所以,我不想替你解開肚子上那塊布。”
萬里鵬道:“遲早都得解開的啊!”
絕丐悲慼地道:“也許永遠都用不著解開了。”
寒松齡凝重地道:“前輩,那傷當真就沒有藥物能使之癒合嗎?”
絕丐道:“娃兒,外傷與內傷不同,沒有任何藥物能接合已斷的肚腸。”
俊臉倏然一變,寒松齡道:“萬幫主。”
萬里吃力地笑笑道:“寒盟主,你後悔接下那副重擔了是嗎?”
寒松齡搖搖頭道:“不,萬幫主,我要討的債很多,我不在乎再加上這一筆。”
萬里鵬笑道:“寒盟主,你的感情太豐富,我們才只是初見,你就在感傷別離了?”
寒松齡道:“萬幫主,你沒有看錯?”
萬里鵬十分吃力地道:“不會錯,寒盟主,你想否認?”
寒齡不忍心再看那張白得無血色的臉,急忙道:“萬幫主,你不該再說話了,你得休息一下。”
萬里鵬笑道:“現在不說,帶著去向閻王爺說嗎?”
絕丐突然笑道:“對,萬老兒,你現在是得說了,而且,最好說些你生平最得意的事。”
萬里鵬道:“我想不起我一生有什麼好得意的。”
絕丐道:“你連娶老婆的時候也不覺得得意嗎?”
在這當口兒,絕丐說出這種話來,誰也想不到,因此,周圍的人幾乎全都笑了。只是,那種笑聲絲毫也無法掃除他們內心的沉痛。
萬里鵬先是一怔,然後突然大笑道:“老化子,我得多謝你了,哈哈……”’笑聲越來越弱,終至完全消失,連胸口也停止了起伏。
灰色的臉上仍然掛著臨去時的笑意,萬里鵬終於走上了他人生最後的歸宿。
眾人臉上笑意完全消失了,周遭是一片死寂。
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寒氣,絕丐沉聲道:“寒娃兒,從此刻起全看你的了……娃兒,已去的誰也不能追回,我們所有的只有現在與未來,娃兒,你明白嗎?”
寒松齡道:“我明白。”
就在這時,正殿內走進來一個飛鵬幫的弟子,恭身向寒松齡道:“寒盟主,廟外有幾個人要見你。”
寒松齡一怔道:“是誰?”
那漢子道:“他們沒有說出姓名,只聽弟子稟報說翠松園老朽故人求見。”
俊臉一變,寒松齡道:“翠松園?看來他們果然追到了。”話落轉向絕丐道:“前輩,此處的事麻煩你處理一下,晚輩馬上回來,可能帶人進來。”話落轉身大步向廟外走去。
一邁出山神廟的殘破山門,寒松齡就認出了那幾個所謂翠松園來找他的人。
應天僧及四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佩劍錦衣漢子,此時,正被一群飛鵬幫的徒眾圍住。
一見寒松齡,應天僧第一個開口道:“寒盟主,咱們又相見了。”
寒松齡道:“我知道你們會跟來,只是,寒某沒有想到各位會來得這麼快。”話落俊臉一寒,冰冷地道:“這次貴派可是看上這破山神廟了?”
應天僧得意地道:“寒盟主,這山神廟不但破舊而且太小,不適合於駐紮,所以,本派未經寒盟玄同意之前,已先取了白雲莊了。”
俊臉一變,寒松齡冷聲道:“不知你們付了多少代價?”
應天僧道:“三絕刀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