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轉身向來路上馳去。
穿過鬆林,白雲山莊一片廣闊的房舍已然在望。
蒼松四圍,舒適安祥,誰又會想到這麼一處遠離喧譁鬧市的安靜場所,即將變成另一個戰場。
苔痕斑斑,高有丈二的厚實磚牆圈圍著牆內的高樓巨屋,也圍住了星羅棋佈的牆內高松巨柏,這裡就是原三佛臺關外總指揮處——白雲山莊。
兩扇寬敞宏偉的紅漆大門洞開著,四個持刀帶劍的壯漢相對而立,守住門口,顯示出門禁森嚴的氣息。
乾坤一乞揹負著寒松齡首先到達門口,他身後緊跟著馭鳳聖女樊梅芳母女。
朝四個守衛點點頭,乾坤一乞道:“四位辛苦了。”
四位守衛漢子上下打量了乾坤一乞一陣,右手邊的一個白淨面皮的漢子道:“閣下是誰?”
樊梅芳道:“他是我們的人,讓他進去。”
樊梅芳一開口,四個漢子不敢再多問,連忙恭身應道:“請!”
乾坤一乞笑笑,當先進入院內,樊梅芳母女仍然跟在他後面。
繞過一道距門三丈多遠的影壁,豁然開朗,前面呈現出白雲山莊寬闊平坦的巨大宅院,亭臺、山水雖然全都被白雪覆蓋住了,但從其露出的輪廊及分佈的位置上推斷,這座莊院的設計人,實有超人一等的匠心慧眼。
乾坤一乞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他駐足打量了好一陣子,才邁步徑向大廳走去。
大廳門旁的兩個錦衣漢子,攔住乾坤一乞及樊梅芳母女的去路,右側那個黑臉漢子肅容稟道:“夫人,大廳內幫主及二位值堂主正在商討要事,幫主嚴令禁止任何人人內。”
樊梅芳沉聲道:“連我也在禁令之內?”
黑臉漢子臉色一懍,忙道:“這個,這個……”
沉聲一笑,樊梅芳道:“不用這個那個的,快進去稟報,就說我們母女帶著寒松齡回來了。”
“寒松齡”三個字一入耳,兩個漢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全向寒松齡望去,黑臉漢子忙應道:“是是,屬下這就進去稟報。”話落急步轉身人內。
在兩個堂主的伴同之下,北海派之主急步走到大廳門口;一見寒松齡在乾坤一乞背上,他肅穆而威嚴的臉上突然浮上一絲驚異與不安,脫口道:“老化子,他傷得怎樣?”
乾坤一乞恭身而立,肅容道:“稟幫主,姓寒的內外傷俱很嚴重,如果不加以療治,絕無生還。”
肅穆的老臉上浮閃著發自內心的怒意,北海之主冷聲道:“是誰傷了他的?”
乾坤一乞偷眼望了樊梅芳一下,故作獻功邀寵之狀,道:“上稟幫主,此人與屬下相遇之時,已然身負內傷,但本座仍然貼上了六個手下的性命,才將他收拾下來。”
老臉肅穆中更罩上一層寒意,北海之主冷哼一聲,沉聲道:“老化子,我可曾叫你去對付他?”
乾坤一乞一怔,茫然道:“這……這……”
北海之主冷聲道:“誰主使你去的?說!”
北海之主左右兩側的兩個堂主,內心同時一沉,雖然他們都是城府深沉的人,喜怒不易形之於色,但北海之主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仍使他倆忍不住為之動容。
乾坤一乞正包道:“稟幫主,是老要飯的從翠松園回來時,偶然間遇上的。”
冷笑了一聲,北海之主道:“茫茫黑夜,雪野遼闊,老化子,你是怎麼個走法,會那麼不可思議的來個巧相逢。”
乾坤一乞立時為之語塞,求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樊梅芳母女掃去,顯然,以他的身分,他不敢再多加辯解了。
故作輕鬆地笑了一聲,樊梅芳道:“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在翠松園中,寒松齡已很顯的與咱們成了敵對之勢,雖沒達水火不容之勢,但卻絕非我們的朋友,莫說老化子只傷了他,就算要了他的命,也只有傷而無過啊,聽你的口氣,好像是對老化子傷了他很不滿似的。”
北海之主脫口道:“梅芳,你不知道啊!”
樊梅芳當然知道為什麼,但卻故作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
北海之主嘴唇啟動了一陣子,但無法說出心中要說的話來,因為,那多少有些私情在內。
右側那位堂主凝重地道:“夫人有所不知,三堂主叛主投敵,設下借刀殺人之計,若非寒盟主義伸援手,小主只怕早已命赴黃泉了。”
故作驚詫失惜之狀,樊梅芳急聲道:“鳳環他現在怎麼樣了?”
話落就要往裡闖。
橫步攔住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