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嘆一聲,老道人沉重地道:“小齡兒,看來我必須告訴你了,唉,說起來,是我負了她,如果當年我能有點心機,我不會中了姓易的所設的毒計,也許,我也不至於出家為道了。”
話落從懷中掏出一本用黃絹密封著的小冊子道:“日後,遇見她時,把這個交給她,她慣穿紅衣,綽號叫十里紅影。”
寒松齡雙手接過絹冊,道:“那姓易的是誰?”老道人道:“今夜你所對付的那人就是他兒子!”話落突然轉向白鳳公主道:“小姑娘,你很美,美得足以令天下少男神迷,小姑娘,老道我時間有限了,固此我想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行嗎?”
白鳳公主忙恭敬地應道:“晚輩遵命。”
老道人目光緊盯著白鳳公主那張粉臉,突然道:“告訴我,你喜歡小齡兒嗎?”
對於一個少女而言,這本來是令人極難以回答的話。但是,此時老道士那莊重的神色與迫切的語氣,卻足能令人忘卻那種羞怯感,因為,這根本不是一種玩笑話。
白鳳公主嚴肅地點點頭道:“是的,老前輩。”
老道士正容道:“你知道他今後的境況嗎?”
白鳳公主道:“他全告訴我了。”
老道士臉色依舊很嚴肅,沉聲道:“很嚴重嗎?”
白鳳公主道:“老前輩所指的嚴重是哪一面的?”
老道士道:“比方說:死!”
白鳳公主突然淡淡地笑了笑,然後點點頭道:“他的確說過,但晚輩卻並不以為那個嚴重,因為,那也阻攔不了晚輩追隨他的心意。”
老道士看看兩人,突然開朗地笑遞“你是個最美、最好的好姑娘,我相信你知道怎麼樣去照顧他與體貼他,同樣的,也敢斷定他絕不會負了你。但是,有一句話,小姑娘,我必須先告訴你。”
白鳳公主恭敬池道:“前輩教海之言,晚輩將終生遵行。”
老道士凝重地道:“小姑娘,“即使你不這麼美,美得足以今天下男人著迷而令我擔心的話,這不會在死前說這種話,小姑娘,人心險惡,老道我擔心那些心迷於你的人,在得不到你的時候,他們會使出另一種你想不到也看不出的方法來,使你自動地離開他。”
白鳳公主芳心一跳,堅決地道:“晚輩絕不離開他,不管他們怎麼離間我們。”
老道土沉重地道:“小姑娘,願你謹記今夜之言,老道我是受過這種害的人,因此,我擔心你們也蹈了我的覆轍,江湖鬼賦,小齡兒,你們要牢記今夜之言。”話落臉上肌肉痛苦地抽搐丁一下,又道:“小姑娘,你用什麼兵器?”
白鳳公主道:“晚輩沒有兵器。”
伸出顫抖的手,老道上抓起地上兩柄短劍,莊嚴地道:“這對劍正適合於女子用,小姑娘,就給你吧,他們本打算用這對劍使小齡兒認出我來,卻沒想到竟然被迫而去,才把它們留下了。”
白鳳公主遲疑地道:“前輩,晚輩怎好拿前輩您心愛之物?”
老道士莊重地道:“小姑娘,小齡兒在這世上再無親友尊長了,老道我算得上是他此刻唯一尚活著的長輩,因此,我想給他作主這樁終身大事,但除了這對劍外,我卻身無長物。
小姑娘,你懂了嗎?”
白鳳公主羞澀地輕應了一聲,急上兩步跪地雙手把劍接了過來,低聲道:“白鳳叩謝前輩大恩了。”話落連磕了三個頭,緩緩站了起來。
老道士把身邊的芝藥向前推了推,右臂緩緩伸向背後,握住背上的劍柄,道:“小齡兒,我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白鳳公主猜不透他把手伸向背後的用意,聞言忙道:“全記住了。”
握住劍柄的右手突然向內一壓,接著用力向外一拔,老臉驟然一變,老道士把手握的帶血短劍突然遞到寒松齡面前道:“把這個…·還……還給……趙宗……源,你知道怎……麼還?”
身子本能地向上一鼓,但是,他卻沒有站起來,雙膝向前一挪,寒松齡跪倒在老道上面前,顫聲道:“我……我知……道。”話落雙手把劍接了過來。
老道士黯然地笑了笑道:“很……很好,小……小齡……兒,這樣才……算得……上是……大……大丈夫…·記得……那……血。。。。。”
眼,仍然睜著,瞳孔卻已散開了,嘴角上,仍浮著那絲笑意,好像他已看到很遠很遠的那些他所預期的後果了。
他,曾為武林中人所尊敬過、畏懼過,也曾被武林中人遺忘過、孤獨過,直到現在,他才算真正地不用再去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