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這第三次的決鬥,鐵血君王與寒松齡移動的腳步都很快。
三丈的距離在二人快速的移動下,很快地縮短到五尺之內了。
美婦人,就在銀芒暴射起的那一瞬間,以快得出奇的身法衝向寒松齡身後。
在此同時,二十丈內響起一個蒼勁雄渾的聲音大叫道:“玉女來了。”
聲音來得太過於突然,寒松齡揮灑出的劍招本能的中途撒手,他心中仍存著不多樹敵的想法,但他卻忽略了對方是否敢中途停手的事實。
鐵血君王當然也聽到那聲音了,但他卻不敢中途收招,他也沒想到寒松齡會那麼做,敢那麼做。
美婦個用的是掌,雖然聞聲收勁,掌力仍然推出了一半。
鐵血君王猛可裡看到寒松齡收招,臉色突然一變,大喝一聲,急忙運功收勢,硬把已刺近寒松齡胸前的雙劍向兩側分去。
鐵血君王攻勢一減,劍再向左右一分,寒松齡只要向後退出半尺,便可避過,但他卻沒想到美婦人的那一掌竟會突如其來地撞在背上。
原來向後躍退的身子,突然變成前衝之勢,寒光一閃,鐵血君王手中雙劍分刺入寒松齡左右胸上。
急忙撒開握在劍柄上的雙手,薄劍一失真力,突然軟綿綿地垂了下來,儘管鐵血君王手放得快,那兩柄薄劍仍有三寸多長刺進了寒松齡體內。
一切變化都來得太快,快得使人短時間內不知該怎麼應變。
所有的人,臉上的表情都驚訝無比,但卻沒有一個知道該怎麼行動。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寂過後,白鳳公主突然驚醒似的大叫一聲,飛撲向寒松齡,顫慄惶恐地緊緊抓住寒松齡的雙手,叫道:“松齡,你……你覺得怎麼樣?”
臉上除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之外,寒松齡沒有其他異樣的表情,淡淡地,他說道:
“沒什麼,白鳳。”話落伸手抓住垂在胸前的那對軟劍,欲待拔出。
驚恐地再度抓住寒松齡的雙手,白鳳公主叫道:“不要拔,松齡,我求求你,不要拔。”
寒松齡苦笑了一聲道:“白鳳,你要我永遠帶著它們?”
白鳳公主急聲道:“先止住血脈再拔。”
兩人對話的這段時間,四絕書生與北海幫主及雪俠白鳳儀等人,已把鐵血君王圍困了起來。
鐵血君王淡淡地向四周面帶煞氣的人群望了一眼道:“各位,你們下手吧。”
美婦人急叫道:“誰敢動手。”
四絕書生冷冷地道:“夫人,我們敢。”
鐵血君王沉聲道:“你們下手吧,沒有人能阻擋你們,我鐵血君王今天認栽了。”
美婦人飛身躍落鐵血君王身邊,急聲道:“你……你怎麼啦?”
鐵血君王道:“夫人,論技藝,今天倒下去的該是我。”
美婦人痛苦地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忍不住;”
鐵血君主冷冷地道:“你該忍住才是,‘鐵血君王’四個字是靠血汗換來的,你很清楚不是嗎?”
美婦人美目中淚珠閃動著,脫口道:“可是,你……你叫我見死不救?夫妻原是同命鴛鴦,你!”
鐵血君王沉聲道:“不錯,夫妻同命,但是,你可曾想過死有時比活著更恰當些?”
美婦人流著淚道:“我們是出來救自己的女兒,難道說就在找到女兒的這一瞬間,你,你就要拋下我們了”
恰在這時,少女與那老道士趕了過來,那少女正是玉女鳳君儀,那道士,霍然竟是塞北游龍真一道人。
向場內的鐵血君王與寒松齡掃了一眼,玉女鳳君儀粉臉一變,喘息著道:“我,我來晚了。”
好似突然找到了救星,美婦人急步衝到玉女鳳君儀身前,激動地探臂把她抱人懷中,泣聲道:“孩子,你可回來了,但是……唉,孩子,勸勸你爹吧。”
鳳君儀黯然一嘆道:“娘,江湖是非自有公論,你叫我怎麼個勸法?”
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突然變得這麼冷酷無情,美婦人駭然地鬆開雙臂,向後連退了兩步道:“君儀,你是沒聽懂我的話還是你變了?”
鳳君儀有些吃力地道:“娘,你的話我聽懂了,我也沒有變,爹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
不錯,她比自己的女兒更清楚自己丈夫的性子,好像突然失足跌下了萬丈深淵,美婦人手足無措地脫口泣聲道:“君儀,我們就這麼看著你爹他……”底下的話她沒有說下去,也沒有勇氣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