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耐,勿須感到時日不多,機不可失。
從今往後的日日夜夜,他們都會相儒以沫,他們都深知對方對自己的情愛和許諾,更知道自己給對方的會是同樣美好的東西。
他們有長長的未來,有美好的未來,世上已沒有什麼東西能把他們拆開。
月光已移出窗。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已不再沐浴月光的,他們都沒注意到。
綿綿的歡愛,難道不就是他們心中嫵媚溫柔的月光嗎?
秦涼靜靜地躺著,靜靜地感覺思思綿綿的情意,忍不住想起了一句極古極古的詩:
“今夕何夕,對此粲者?”
他默默地品味著詩句,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
恰在這時,他聽見了思思溫柔的嘆息;
“今夕何夕,對此……良人?”
不過短短的六天,風淡泊已形銷骨立,兩眼深陷,面色蒼白泛青,但他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盛,也越來越瘋狂。
他在熊熊的慾火中整整燃燒了六天六夜,在茫茫的慾海中整整遨遊了六天六夜。他就像個大夢方醒的人,貪婪地吞食著送到他嘴邊的食物,又像是剛睜開眼睛的嬰兒,好奇地探索著這個新奇的世間。
他已不再有過去。他的“新生”到目前為止只有六天,可在他心目中,這短短六天就是他全部的過去。腦海中那些模糊的影子已離他而去,他已不需要再去為那些影子煩惱不安,他只要辛荑。
慾火越燒越旺,風淡泊恨不能這火永遠燒下去,恨不能化在她身上,無休無止地與她相親。
可點火的人卻已翩然而去。
第七天早晨。
風淡泊一覺醒來,驚惶地發現辛荑已不在他身邊,孤獨和恐懼一下緊緊地抓住了他。
“辛荑,辛荑!”
他驚叫著跳下床,四下一看,頓時如浸冰雪。
此處已不是船房,而是一間陰暗溼熱的石屋,三面石壁,一面鐵柵欄。他睡的也已不是那張柔軟芬芳的大床,而是既窄又硬的小床.房中哪裡還有精美的地毯擺設,有的只是一隻破破爛爛的馬桶。
第九章 勾心鬥角
風淡泊撲到柵欄邊,兩手猛搖,嘶聲大叫:
“辛荑!你在哪兒?”
沒有人。外面好像一個人也沒有。風淡泊狂怒地用力扳著鐵柵欄,一根根細鐵栓被他拉彎,捏細,但沒有斷。
“這是什麼地方?辛荑——辛荑你在哪兒啊!”
風淡泊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嘶啞。他終於嗚咽著順著鐵門軟軟滑到了地上,渾身因痛苦和絕望而不能自主地抽搐著。
他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在這裡,想不通辛荑究竟去了哪兒。
假若,他是遭人暗算,那麼辛荑呢?辛荑會不會也落入了敵人之手?
一想到辛荑有可能正受別的男人汙辱,風淡泊忍不住心如刀割,但他卻無法去救她,他簡直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只有回到那張又窄又硬的小床上。
*** *** ***
昏昏沉沉中不知過了多久,風淡泊被一陣腳步聲驚醒——終於有人來了!
風淡泊跳了起來,側耳傾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緊張得滿手是汗。
來的是不是辛荑 ?不,不是她,辛荑的腳步聲絕不會如此沉重拖沓。
風淡泊從沒聽到過辛夷的腳步聲,因為艙房中鋪著又厚又柔軟的地毯。但他卻沒忘記辛荑走路的樣子。她走路的樣於輕得像只貓,靈巧,溫柔。
那麼來人會不會知道辛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