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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等不到頭兒的命令,只好分頭去找洪鵬。

洪鵬的黃臉婆妻子悻悻地道:“那死鬼總有五六天沒著家了,誰曉得他死哪裡去了。”

洪鵬的手下自然也知道頭兒晚上時常出去“辦案”,倒也沒放在心上,一笑而散,又去頭兒常“辦案”的地方找洪鵬。

找了整整一個時辰,他們才有些明白了。也許是被人殺了,也許是畏罪潛逃。洪鵬已“失蹤”。

如果洪大捕頭真是畏罪潛逃,那麼凹凸館和四家綁票兩樁事,必定和他有極大的牽連,沒準兒就是洪鵬乾的也未可知。

但若洪鵬是被人滅了口,那麼他的查案多半已觸及到了某些人的痛處,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這些人的安全,於是就得去死。但洪鵬的屍體卻沒有找到。

揚州知府聞訊大為震驚。不久之後,洪鵬的妻兒老小和一干兄弟均被拘到了堂上。

如果洪鵬確是畏罪潛逃,這些人都脫不了牽連之罪,知府大人自然可以稍放寬心,不用怕漏了疑犯;而若洪鵬是被人滅口,那麼至少這些人也應該能提供一點線索,知府大人仍可以放心。

揚州知府升堂在即,城中的氣氛一下變得十分緊張。揚州守備不得不調派了一營士兵巡邏守城,如臨大敵。

知府大人不審則已,一審大喜。

*** *** ***

禇不凡、風淡泊和柳影兒,外加一個瞭然和尚,自然成了首要的嫌疑犯。

禇不凡見官兵前來拘拿自己,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因為洪鵬不在其中,而洪鵬的幾個手下卻被帶來認人。

風淡泊和柳影兒不願對抗官府,也只好束手就擒。

只有瞭然瞪起獨眼,高舉禪杖,大喝道:“揚州知府算個屁!哪個王八蛋敢抓灑家,灑家就翻了揚州城!”

禇不凡苦笑道:“瞭然,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且先服個軟,要不你就害了我們三人。不就是去見官嗎?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丈夫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怕什麼?”

於是瞭然也只得氣呼呼地放下憚杖,風淡泊和柳影兒的一共四十八柄柳葉匕也繳了上去。

即便是武林中人,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能不惹官府,最好也還是莫惹官府。

官府就像是個臭水坑,既然你看見了,又何苦非得往裡跳呢?幹嗎不繞著點兒走呢?

揚州知府審得興起——

“禇犯”不凡,男,年六十四,徽幫老大,在揚州設有分舵,勢力雄厚,乃屬“為惡江湖之首徒”。該犯與凹凸館中鴇母徐大娘有舊,且曾與館中諸多娼女有染。“禇犯”與“犯僧”瞭然、“風犯”淡泊曾相約在凹凸館相見。相見之日,凹凸館中人即告全部失蹤。其後該犯又與“犯僧”於凹凸館前打馬衝撞捕頭,公然拒捕。

“風犯”淡泊,男,二十三歲,京師人氏,武林名士柳紅橋之徒。無業,身攜兇器二十四把飛刀。該犯與禇犯相約在凹凸館相見。據證人胡某雲,風犯在其酒店中與花街著名皮條客華良雄勾結,無故贈銀千兩。此事為眾人所見,顯見該犯居心叵測。凹凸館附近居民多人曾目睹風犯在案發前後多次出入凹凸館。問及該犯來此何為,只推說為尋一味不知名草藥而已,當屬託辭。

“犯僧”瞭然,男,四十三歲,俗性方,原系五臺山清涼寺僧,後被逐出山門,雲遊天下,“殺人無數,名動江湖”。曾於案發當夜狎妓於凹凸館中。案發後,該犯惶然逃離現場,匿於“禇犯”分舵中,曾與“禇犯”在凹凸館前拒捕。此次拘拿人犯時,該犯亦曾兇相畢露。

“柳犯”影兒,女,十六歲,京師人氏,柳紅橋之女。“風犯”

之師妹,無業,攜兇器柳葉飛刀二十四把。晚“風犯”一日至揚州,承認去過凹凸館,但其時已人去館空,而瞭然、華良雄亦在現場,後華良雄遁逃。該犯拒認與華良雄相識。問及該犯來揚州目的,言追隨其師兄“風犯”而來,顯繫有所預謀。案發後,該犯與“風犯”同至“禇犯”分舵匿藏,非心虛而何?

知府洋洋得意。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常自比於管、樂、諸葛。他在揚州府政績不佳,並非因為他無能,而是因為他太有才氣,耽於詩酒。這回他決定好好運用一下自己過人的才智,轟轟烈烈地辦件大案.讓同僚、上司們瞧瞧。

禇不凡的“狡辯”如下——

其一,禇某乃徽幫幫主。被綁富商中,張、馬兩家乃幫中兄弟,禇某決無自盜之理。此事大違江湖道義,而禇某自信為一正直之人,素重名譽,斷不致行此卑鄙無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