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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對仗之路:從史的角度看,楹聯絡從古代詩文辭賦中的對偶句逐漸演化、展而來。這個展過程大約經歷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對偶階段,時間跨度為先秦、兩漢至南北朝。在我國古詩文中,很早就出現了一些比較整齊的對偶句。流傳至今的幾篇上古歌謠已見其濫殤。如“鑿井而飲,耕田而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類。至先秦兩漢,對偶句更是屢見不鮮。《易經》卦爻辭中已有一些對偶工整的文句,如:“渺能視,跛能履。”(《履》卦“六三”)、“初登於天,後入於地。”(《明夷》卦“上六”)《易傳》中對偶工整的句子更常見,如:“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繫辭下傳》)、“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溼,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則各從其類也。”(乾…文言傳)

成書於春秋時期的《詩經》,其對偶句式已十分豐富。劉麟生在《中國駢文史》中說:“古今作對之法,《詩經》中殆無不畢具”。他例舉了正名對、同類對、連珠對、雙聲對、疊韻對、雙韻對等各種對格的例句。如:“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鄭風…子衿》)、“山有扶蘇,隰有荷花。”(《鄭風…山有扶蘇》)《道德經》其中對偶句亦多。劉麟生曾說:“《道德經》中裁對之法已經變化多端,有連環對者,有參差對者,有分字作對者。有復其字作對者。有反正作對者。”(《中國駢文史》如:“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八十一章)、“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二十二章)再看諸子散文中的對偶句。如:“滿招損,謙受益。”(《尚書…武成》)、“乘肥馬,衣輕裘。”《論語…雍也》)、“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論語…述而》)等等。辭賦興起於漢代,是一種講究文采和韻律的新興樣式。對偶這種具有整齊美、對比美、音樂美的修辭手法,開始普遍而自覺地運用於賦的創作中。如司馬相如的《子虛賦》中有:“擊靈鼓,起烽燧;車按行,騎就隊。”

五言詩產生於漢代,至魏晉達到頂峰。其中對偶句亦較多運用。漢樂府中對偶句更趨工整,儼如後代律詩中的聯句。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長歌行》)、“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木蘭辭》)在上述各種文體中,對偶句有如下幾個特點:一是它僅作為一種修辭手法來運用,並非文體的格律要求;二是字數多從三字到七字之間;三是對仗很寬鬆,字數、詞性、句式大體能相對,但缺乏平仄的對仗。這正如朱光潛先生所言:“意義的排偶較早起,聲音的對仗是從它推演出來的。”(《朱光潛美學文集》第十二章)對聯格律

對聯,又叫楹聯,俗稱對子,是我國特有的一種漢語言藝術形式,為社會各階層人士所喜聞樂見。對聯格律,概括起來,是六大要素,又叫“六相”,分敘如下:

一是字數要相等。上聯字數等於下聯字數。長聯中上下聯各分句字數分別相等。有一種特殊情況,即上下聯故意字數不等,如民國時某人諷袁世凱一聯:“袁世凱千古;中國人民萬歲。”上聯‘袁世凱’三個字,下聯‘中國人民’四個字,意思是袁世凱對不起中國人民。

對聯中允許出現疊字或重字;疊字與重字是對聯中常用的修辭手法,只是在重疊時要注意上下聯相一致。如明代顧憲成題無錫東林書院聯: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但對聯中應儘量避免“同位重字”和“異位重字”。所謂同位重字;就是以同一個字在上下聯同一個位置相對。:所謂異位重字;就是同一個字出現在上下聯不同的位置。不過;有些虛詞的同位重字是允許的;如杭州西湖葛嶺聯:

桃花流水之曲;

綠蔭芳草之間。

上下聯“之”字同位重複,但因為是虛字,是可以的。不過;有一種比較特殊的“異位互重”格式是允許的(稱為“換位格”);如林森挽孫中山先生聯::

一人千古;

千古一人。

二是詞性相當。在現代漢語中,有兩大詞類,即實詞和虛詞。前者包括:名詞(含方位詞)、動詞、形容詞(含顏色詞)、數詞、量詞、代詞六類。後者包括:副詞、介詞、連詞、助詞、嘆詞、象聲詞六類。詞性相當指上下聯同一位置的詞或片語應具有相同或相近詞性。先是"實對實,虛對虛"規則,這是一個最為基本,含義也最寬泛的規則。某些情況下只需遵循這一點即可。其次詞類對應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