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泉州三州。這一片也正是海匪活動最猖獗的地區。近幾年由於有正規水師駐防,除崖州匪患較嚴重外,其餘三州僅有偏遠漁村偶爾會受襲擊,海匪的主要活動仍是對過往船隻的劫掠,極少上岸。因此比起崖州來,這三州在警戒方面要弱很多,尤其是颱風季節,幾乎是沒有防備。
就在崖州開始起颱風的這一天,漳州的天氣狀況也非常惡劣,然而正是在這無人認為海匪會出動的日子,一支五十艘的船隊帶著武器裝備極為精良的劫匪突襲漳州,一連搶劫燒燬了七個人口密集的村落或集鎮,殺死民眾數以千計,漳州駐軍有五百人在猝不及防的襲擊中被殺,另有十艘戰船載著三百士兵在海匪撤離時在海上與之交戰被擊沉,損失極為慘重。謝玄繼得報後一面馳書京師,一面下令各州嚴防,而衛小典自然是受令者之一。
換上軍服後,衛小典坐下來細細閱讀隨信附上的戰報,對敵方攻擊力如此之強感到不可思議。李安楚在帳中慢慢踱步思忖,緩緩道:“南方海患由來已久,各成派系,從來都是散兵遊勇,即使是其中勢力最強盛的青鷗幫,也無法一時提調如此多的兵力,進行如此精密有章法的攻擊。就此次戰況看來,應是出現了朝廷最不願看到的情形。”
“你是說……結盟?”
“結盟並不可怕,各路海匪結盟也並非首次。關鍵是看起來似乎出了一位足以統合各方勢力並精於海戰的人。而對於這個對手,我們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衛小典的眼睛裡閃出炫目的光芒,但沒有說話。
李安楚蹲到他面前,輕柔地捧起他臉,喃喃道:“真不想讓你去那樣危險的地方,但我也知道攔不住你……你生來就是個戰士啊……”
衛小典展臂環住他的脖頸,偎了過去,有些撒嬌地道:“我也不想離開你啊,可是,殺人……毀村……作為軍人,不能說沒有看到……可以不管……”
李安楚失笑地拉開他的手臂,揪了他溫溫軟軟的面頰一下,微皺著眉道:“說什麼呢?你少得寸進尺了,肯讓你去就該偷笑了……,離開我?你做夢呢?”
就在衛小典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李安楚已到帳門口,高聲喚鄭毅進來,道:“海匪剛突襲了漳州,一時尚無餘力進攻崖州,我和衛將軍要乘此機會去探測一下敵情,這裡的防衛就交給你了。”
“探測敵情?”鄭毅驚呼。
“你也要去?”衛小典同時驚呼。
李安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不可以,太危險了!”這一次是異口同聲。
李安楚先微笑著對鄭毅道:“這是命令,你只管操心營裡的事好了,我和衛將軍會小心的,現在也不是瞻前顧後的時侯,你先退下吧。”
待鄭毅滿心不願卻還是訓練有素的服從退下後,李安楚轉身將嘟著嘴站在一旁的衛小典攬進懷裡,哄道:“小典,你如果放我一個人留在營裡,那才是真正的危險,說不定等不到你回來,我先就擔心死了。你想啊,我是為了什麼來到福建的?不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愛護嗎?
假使我做得到可以平靜地看著你孤身犯險,我當初就完全能夠呆在京城不出來啊。”接著,他一把環腰將衛小典抱在空中,朗聲笑道,“更何況,這是青萍結綠第一次聯手出擊,什麼危險見了我們倆都應該乖乖躲開才對啊。”
只要是動嘴的事,無論是接吻還是辯論,我們的青萍公子似乎從來沒有贏過,這次也不例外,看出來李安楚主意已定,再難改變,衛小典也只好省省力氣不再徒勞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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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衛小典的想法,是要混入一個貧苦的漁村,假扮兩個苦無生路只得下海為匪的漁民兄弟,透過引介人加入海匪中去。但李安楚聲稱他在另一個較大的海島――渚陽島上有個靠得住的朋友,於是兩人喬裝一番後,便連夜乘船趕往渚陽島。
軍中水手送二人上岸後立即返回,李安楚似乎很熟悉地帶著衛小典踏著細沙左繞右繞,來到一幢被椰子樹圍著的木屋前,直接就去敲門。
少頃,門無聲地被開啟,一個渾身被曬成古銅色的精壯的大漢腰懸彎刀出現在門口,雙目精光四射,一開口,聲音象從腹腔中發出般嗡嗡作響:“兩位是誰?到此有何貴幹?”
李安楚笑道:“小典,看來我易容的功夫是越來越好,竟連他也認不出我是誰了。”
大漢頓時一臉震驚之色,一步就跨到跟前,握住李安楚的手猛搖,道:“天哪,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