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那妖黿似乎暴怒了起來,張口收了毒霧,半空中,將那龐大的身軀一扭,張牙露爪,就欲撲將下來。那知身軀才動,就覺眼前紫光奪目,趕緊把那巨頭一歪,還沒等它弄清怎麼回事,右邊一足已傳來陣陣劇痛,腥風血雨中,六七米長的一隻巨足已掉下江心,身下的江水被染得通紅,一顆獸心頓時有些醒悟過來,知道今天撞上了硬對頭,當下也不顧自身疼痛與那道人,只把身子往那江面急墜而去,似有逃跑之意,那身後還有一道紫光緊緊跟著,顫巍巍地,光芒散亂,彷彿隨時有墜落江面的可能。
周伯陽見了,忙把手一招,那劍光依舊飛回手裡。但見此時的紫電已是光芒盡失,通體佈滿汙血,拿在手裡尤自輕輕悲鳴。看來妖黿的體血比之所吐毒霧還要厲害得多。雖是斷去妖黿一足,同時也被那妖血汙穢到了幾近失去靈性的地步。
收了紫電,周伯陽眉頭微皺,一絲嗔怒油然而生,心裡卻感嘆:“雖是有自己親自指揮,卻還是免不了被汙穢的結果,這五行之質若不聚齊,再好的熔鍊技巧也是枉然!”
看著周伯陽的表情,張小龍略感詫異,明明那怪物已被斬去一足,敗像已露,卻為何還是這般表情呢!疑惑之下,正待發問,就見周伯陽捏了個訣兒,在腰間輕輕拍了一下,叫聲“去”,話音剛落,還沒等張小龍看清,便有一物自周伯陽腰間飛起,轉眼離地百丈,有紫青繚繞,細細看去,竟是一巴掌大小的葫蘆兒。
在葫蘆飛起的瞬間,那妖黿剛好落到江面,一見那空中之物,竟好似察覺到了危險似的,猛地轉過身,七足齊動,意欲隱去。
但周伯陽怎能如它意,當下並指成劍,朝那江中一指,嘴裡吼道:“不收此物更待何時?”須臾間,那葫蘆自動掉轉頭來,從那葫蘆嘴裡射出一道黃光,罩定那已沒入江中只剩小半背殼的水怪,一拉一扯,水怪劇烈掙扎起來,但見波濤翻湧,竟有脫出黃光束縛的趨勢,想來天生兇悍,也不是這般容易制服的。
話說這葫蘆本是周伯陽取南離之火融合自身精血煉就,本身出於火而精於火,雖然沒有經丹火錘鍊,但其模胎乃由日月精華陶冶而生,本身已是不凡,且又經他一番佈置,葫蘆內更是五行兼俱,生克流轉全在他一念間,其妙用自是要比那專一攻伐的紫電劍高出不少。
見水怪尤自拼死頑抗,周伯陽不動聲色地朝葫蘆飛出一道紫符,但見葫蘆表面五彩毫光流轉,那拉扯之力猛然加重,隨著一聲淒厲、不甘的吼聲,那龐然大物竟化為一道黑氣投進葫蘆裡去,那葫蘆又在空中左右轉了幾下,裡面風火齊至,須臾間便將一頭活生生的妖黿磨成堆粉末。
妖黿一除,江面上頓時風息浪靜,宛如換了個天空。
周伯陽招回葫蘆,又復懸在腰間,這才對著愣在原地的張小龍笑道:“行了、行了,那水怪已經被我除去,你還不快去報信?”自顧說完,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才走沒多遠,就聽身後喊話:“仙師請等一下……”話音剛落便見張小龍已跑至跟前,沒等周伯陽發問,便自顧上前跪倒,大禮參拜,重重地叩頭不止。
周伯陽停住腳步,笑問:“小兄弟!禍害已除,你這樣又是為何?”
“請仙師收我為徒,請仙師收我為徒……”張小龍說著,又重重地叩了下去,言真意誠。
“你先起來吧!說說看,為何要拜我呢?”
聽見周伯陽問他拜師的緣由,張小龍不禁面露悽容道:“我從小就沒了爹孃,全靠左鄰右舍撫養,才長成今天這模樣,但我卻不想就這樣過完一生,我要學得本領,將來幹出一番事業來,也好報答這些對我有恩的父老鄉親!”說完,不覺垂淚。
第十九章:有人問我來去路 雲在青山月在天
對著地上的魁梧漢子,周伯陽微笑道:“起來吧!像你這樣極有抱負的人,我一個遊方道士又能幫你什麼呢!我化外野道一個,除了會幾手騙人的把戲,又有什麼能耐幫你成此大業?我看你還是另找他人,或許真有出頭之日。”說完,又要離去。
“仙師!我知道你有仙法,我也不是貪心得人,只求仙師能大發慈悲,指點一二就行。仙師,請收下我吧,如果仙師不收,我這樣窩囊地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投江來得快活!”張小龍說完,竟真的朝江邊奔去,看那模樣,還真不是虛假的。
其實張小龍之所以會對修道如此熱中,也自是有一些歷史背景在裡頭,也就是在這天地靈氣突然變得充盈的這幾十年內,不少武者突破人體限制,返還先天的武學至高境界,從而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