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社會,想出名似乎不難。西單有裸奔出名的,北大有自戀出名的。大多數人是靠有錢、有權、有勢,或者有才。
潘石屹屬於哪一種,可能是綜合而言之。有時候出名是一場禍事,被放大鏡關注的下場只有兩個:一是更加出名,二是被看清楚然後被拋棄。
相信潘石屹在出名這件事上成功了。就是出名之後更出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魅力,這種魅力可以讓成功者更成功,或者讓失敗者更快地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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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做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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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有過夢想,但是當我後來到蘭州上學,到北京上學,以及之後在整個下海的過程中,就基本上沒有什麼夢想了。我學的東西特別具體,像學機械、學石油,天天研究油的黏度有多高、怎麼運過去、煉的時候怎麼煉,然後,把公式記住,一大堆,好多係數。這些東西特別具體,越具體就越沒有夢想。
我小時候的夢想——特別是在上小學的時候——是做醫生,想當華佗和張仲景。當醫生的夢想一是因為母親常年生病;另外整個村子裡面缺醫少藥。上初中時最大的夢想是做廚師,太餓了,餓得我沒有辦法。只要從學校食堂門口經過,就覺得裡面的廚師是全世界最好的職業,天天待在廚房裡,好賴能吃飽。到現在,有時候我還會做在中學時做的夢,就是在學校裡走,突然撿到了幾張菜票,趕緊跑到食堂買饅頭、買菜吃。起來以後枕頭都是溼的,因為流口水。整個中學,我的夢裡不斷重複著撿菜票的情景。
前兩年有一次我回蘭州,我開車到學校,已經半夜了,想去食堂看看。到學校門口,傳達室的人不認識我,不讓我進去,說閒雜人員不讓進。我就問他當年的食堂在哪兒?他說食堂已經修馬路了。後來我出錢給原來的母校建了學校的大門和圍牆,那個地方正好是我當年夢寐以求的食堂的原址。我覺得醫生的夢想和廚師的夢想,是我發自內心的,當時就覺得這個職業真好,以後的所謂夢想都是人為灌輸的。
我生長在甘肅天水,小時候生活條件不好,在一起上小學的同學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了。我記得一個秋天,我在去上學的路上,突然有個同學叫我的名字,說:“你幫我請個假,我現在要到地裡面去拔一些穀子。”我問:“你幹什麼?”他說:“昨天晚上弟弟死了。”他說得很平淡,那時候做不起棺材,拿穀子稈把死的小孩包進去,然後就埋掉了。緊接著有好多同學死去,沒兩天就會發現少了一個,過幾天又少一個。
其中有一個是我堂弟,跟我的年齡差不多。出麻疹,可能是引起了併發性的肺炎,如果當時送到醫院去,吃點消炎藥,輸輸氧氣也就活過來了。但農村迷信,說鬼來了,在頭上面倒騰,等送到醫院,人已經死了。他叫克里,跟競選失敗的美國總統一個名字;還有一個叫吳敬善。我記得一次放假的時候,我們學校有一把椅子,老師讓他把椅子扛到辦公室去,結果他到了門口就在椅子上坐著。我問他怎麼不送進去,他說人要是能一輩子在椅子上坐著多好。一個假期之後,他就死了。他的死當時對我的觸動很大。
現在,別人對身邊的人生病可能並不緊張,但是直到現在,我只要家裡的小孩或是大人生病了我就特別緊張,可能這個與我小時候身邊不斷死人,尤其那些小小年紀就死去,這種體驗有很大的關係。
前一段時間張欣不在家,我每天晚上跟兩個小孩一塊睡。白天很忙,晚上還要陪他們,所以,睡得太死,把一個小孩的胳膊壓了一晚上。壓麻了,他醒了哭了一場,我趕快哄他。早上,很早又要安排他們起床,真是很累。現在的孩子和我小時候的差別太大了。
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家長和班主任從來不溝通,不像現在天天要跟孩子的老師通電話。我小時候每年放假老師都要給寫一個評語,就四五句話,一般前面寫的都是認真學習,做革命事業接班人什麼的,後面一句話肯定總是寫缺點。我總是對這個缺點特別提心吊膽。
有一次老師給寫評語,因為我學習成績一直都不錯,所以前面的都是優點,最後一句是“但個性太強”。我當時想老師說的“但”肯定是一個很大的缺點。我不知道“但個性太強”是什麼東西,我甚至不知道“但”是轉折。我把評語帶回去以後,我想我爸肯定訓我了,我爸看了以後說挺好的,個性太強是優點,不是缺點。
我爸對我的影響挺大的。小時候,我們家門口有一條河,每次發洪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