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指交叉兩臂上抬伸了個懶腰,道:“首先呢,幻象是個大公司,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開的,不是我想進就能進;其次呢,就算是我要進幻象工作,你這頭笨豬別想要幫我走後門拉關係什麼的,我就這點兒能耐,管人事的那些傢伙愛收就收不收拉倒,我之前又不是沒有好工作,沒有必要為了進你們公司動那些花花腸子;第三,你現在不也是天天跟我開車回學校那邊住麼?有意見怎麼不早說?”
Lens被祝靈犀這毫不客氣的一二三說得啞口無言,張張嘴巴,到底還是沒能把那句“合住沒有二人世界”說出來,只好吃個啞巴虧繼續幹活兒了。
祝靈犀用眼角瞥她一眼,這傢伙想做什麼她心裡其實明鏡兒似的,說那麼一堆話也不過是想挫挫她那大牌的銳氣,事實上她也覺得這樣合住著現在已經不妥當了,只是這陣子夏耘也還和鄂美鬧矛盾呢,她和夏耘也也算是好幾年的朋友了,就這麼把她一個人撂下,祝靈犀心裡過意不去。但是……明天往幻象投一份簡歷吧。
這倆人正各懷心思想著事情,鄂美正好從劇組拍完最後一組鏡頭趕來了,事不宜遲,幾個人立刻準備準備進了錄音棚,開始做正事。
鄂美這還是有生以來頭一次進錄音棚,之前季騰也有錄音棚這種裝置房間,但是她從來都沒有進去過。而這次Lens專用的錄音工作室更是比學校裡的不知道好多少倍,光是那臺看起來無比精緻的調音臺就已經快晃得她眼暈了……
祝靈犀在確定了鄂美已經看過曲譜稿,又給她大致講解了一下曲子之後,就讓Lens帶著她一起進到試唱室裡準備,自己則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在監聽室裡聽效果。
就這麼時不時唱唱停停,大家一直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還沒有錄好。
祝靈犀往眼睛裡滴了幾滴眼藥水,走出來想要倒杯水喝,恰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居然是……夏耘也。
祝靈犀一看她那臉頰緋紅的模樣就知道這女人又有點低燒了,不過大概是忍不住了又聽說鄂美在這邊錄音就趕過來了。還真是難為她發低燒還跨了小半個城區跑過來找鄂美。祝靈犀挑挑眉毛,遞給她一杯水:“來找鄂美的?”
夏耘也接過水喝了半杯,瞪了祝靈犀一眼:“誰說的!她不向我服軟,我絕對不先投降。”明顯是傲嬌了。
“隨你。”祝靈犀毫不在乎地聳聳肩,返身回了錄音棚。如她所料,十秒鐘之後,夏耘也也跟著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鄂美帶著頭戴式耳機,正在試唱室裡專注地和Lens低聲交談,好像在商量著哪裡哪裡該怎麼唱,模樣認真得很,夏耘也好幾天沒見鄂美,此時一見,不免有點看呆了。
鄂美在裡面,沒看見外面的夏耘也,但是Lens看見了,嘴角一翹,抬手指指自己的耳機,衝祝靈犀使了個眼色。祝靈犀會意,叫一個助手把他的耳機讓給夏耘也聽一下。
夏耘也一戴上耳機,裡面的聲音頓時就和視線中鄂美的口型對上了。鄂美唱歌的時候的聲音和平時說話時不太一樣,有點小小的沙啞,細細聽的話很迷人,像是那種舊式錄音機裡放出來的一樣。而這首歌的歌句有時需要模仿戲劇的唱腔,有時又是現代的唱法,不那麼好掌控,但是鄂美唱出來的時候,夏耘也卻感覺鄂美似乎在唱給她聽……一字一句,都輕輕敲打在她的心上……
一曲唱罷,夏耘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摘下耳機,掩口輕咳兩聲,說了句“我去樓頂吹吹風”便離開了錄音室。
呵呵,發燒了的人還要去吹風?有意思……祝靈犀微不可察地抿唇笑了下,收回視線。
又過了大概半個多鐘頭,終於完成了主題曲的錄音階段,大家收拾東西,Lens做東請客去海底撈火鍋搓飯。
鄂美推託說身體不舒服,不去了。祝靈犀也不攔著,只是暗暗叫Lens上頂樓天台去看看夏耘也還在不在。
Lens神神秘秘地衝鄂美一笑,說有個驚喜給她,也不管鄂美如何驚詫,直拉了她奔頂樓天台。可在兩人要邁進天台的前一秒,卻都不約而同地定住了腳。
夏耘也沙啞著感冒咳啞了的嗓子,靜靜地坐在天台上,背對著她們,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
只是,她在唱歌。
唱的正是剛才鄂美和Lens唱的那首《戲年》的主題曲,《如戲》。
鄂美從來沒聽過夏耘也唱歌,更沒想到她唱歌居然會那麼好聽。明明只是一人獨坐時的輕聲哼唱,連唇齒間吐出的字眼甚至都像是飄渺的,似乎被頂樓天台上稍重的風一吹,就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