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住校生搬到別的寢室了——可就算這樣吳浩軒還是不敢回來,所以我覺得跟這個沒關係。”
“好的,我知道了,劉老師,明天我就到吳浩軒的家裡去做一次家訪。”我點頭道。“您把他家的地址和電話告訴我吧,我先跟他的家長聯絡一下。”
“好的,謝謝你了,小於。這是他家的地址和電話,我已經抄到這張紙上了……”
劉老師走後,我並沒有立刻打吳浩軒家裡的電話,而是短暫地思考了片刻。
我想起一些事——那天中午藍田宇來找我時,我曾問過他,他在4點16分被同一個噩夢嚇醒這件事,除了我之外還跟誰說起過。當時藍田宇告訴我,他還告訴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吳浩軒。
現在,吳浩軒在事發之後竟然連學都不敢來上,我在想,他真的僅僅是因為受到了驚嚇嗎?還是有更深一層的原因?為什麼他的懼怕感遠遠甚於同寢室的那兩個同學呢?
思忖了好幾分鐘之後。我認為要想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除了和吳浩軒當面談話之外,別無它法。
我用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吳浩軒家的電話。
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謎夢 5、噩夢的預感
回到單身宿舍,我頓感身心俱疲——一大半的原因是由於心理上的壓抑和惶恐引起的,另外也有愧疚。我從吳浩軒的家裡出來的時候,他的父母親對我千恩萬謝,還硬塞了些禮品給我。但我明白,其實我根本就沒能從實質上幫到他們的兒子多少忙。我現在才意識到,吳浩軒一開始對我說的那句話是對的——我根本就幫不了他的忙。
好了,我現在不願再想這件事了。為了調整情緒,我看我建議吳浩軒做的那些事情同樣也適用於我自己。在衛生間洗了個澡之後,我開啟電腦,看了一部美式幽默的惡搞片,強迫自己傻笑了一個多小時——但不管怎麼說,心情確實好多了。11點鐘的時候,我睡覺。
躺在床上,我還是忍不住想——吳浩軒今天晚上到底會不會又做那個噩夢呢?答案也只有明天才能知道了。
結果我錯了,這個答案揭曉得比我預想中還要快。
半夜的時候,我睡得正酣,突然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聽到對方說的第一句話。睡意立刻就消失了。
是吳浩軒,他的聲音混雜著無窮的驚悸和恐懼,幾乎帶著哭腔:“於老師,我剛才……又從噩夢中驚醒了,時間果然又是4點17分……”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凌晨4點20,看來吳浩軒是在驚醒後立刻就跟我打的電話。
電話裡顫抖、哭泣的聲音還在繼續:“於老師,那個噩夢……可怕極了……我直到現在還控制不住發抖。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夢的內容。但我知道,肯定要發生什麼事了……就是明天晚上……於老師,我真的好害怕,我該怎麼辦……”
吳浩軒絕望的聲音令我的心也在逐漸下沉,我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但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我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想安慰一下他,但恐怕我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慌亂:“你別慌,吳浩軒,你……讓我想想,好嗎,讓我想想。這樣,明天早上,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我們再慢慢聊。彆著急,別哭……我想,一切都會好的……”
我就這樣語無倫次地跟他說著一些不著邊的勸慰的話,好歹是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通話結束之後,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前思後想,試圖把這一系列詭異莫名的事件以符合邏輯的方式串聯起來,並得出一個解釋。但我在床上睜著眼睛想了整整半夜,也沒有絲毫頭緒。只覺得這件事越想越駭人,儘管裹著厚厚的被子,也令我的身體陣陣發冷、不寒而慄。
到了早上,我仍然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更別說是解決的辦法了。這使我為難起來——我答應了早上要跟吳浩軒打電話的,可是,電話打過去我跟他說什麼好呢?如果我告訴他我無法給予他明確的解決和應對方法,那豈不是會讓他感到更加絕望無助?而且,我也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也許這件事情超出了我們正常的認知範疇,我不該涉入太深,否則可能會引禍上身。基於種種考慮,我整個一天都沒有跟吳浩軒打電話,而意外的是,他也沒有跟我打。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何種狀態,只有樂觀地認為也許是他學會了怎樣自我調整,並在心中默默地祈願他能平安無事。
就這樣,我在忐忑不安中渡過了星期天。
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謎夢 7、初入夢境
很顯然,我沒心思再去上班了,我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