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馬車要走上半天路,中間她們停下來休息了一次,真正原因是欣茹喝多了茶水要更衣。
趁著等欣茹的當口,欣語跟留在車上的慧馨說道,“。。。圖冊被調換之事,可能會不了了之了。”
慧馨眼光微閃,其實前段日子三位嬤嬤調查的範圍一擴大,她就覺得這事八成要查步下去了,“。。。不了了之也好,此事畢竟是醜聞,又出在靜園,訊息傳到京裡,損害的是靜園的名聲。還有皇后娘娘那邊,靜園出事,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肯定要說,皇后對靜園管理不善。咱們下一趟南方,吃了這麼多苦,靜園才有瞭如今的名聲,不能叫那些想看靜園笑話的人得逞。”
欣語點點頭,“皇奶奶就是這樣打算的,這件事必須控制在靜園之內。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查清,只是不能大張旗鼓的處置那些人。所以才借選秀的機會,給丙院放了假。等到大家回了園子,那些人就已經不在了。而幕後指使之人,皇奶奶說她不好嚴懲。。。”
慧馨皺皺眉頭,皇后娘娘要放過主使之人?是了,能在靜園指使人動手腳的豈是一般人,靜園的宮女嬤嬤可都是皇后娘娘和呂婕妤欽點入園的。而且此次的主使之人還是留了分寸的,她的目的只在落shen組的人。就看那本假圖冊,跟原圖相差甚多,靜園的人也許發現不了,可是尚寶閣的高公公肯定能看出來的。所以此人用意只在讓落shen組的人不能按時完成繡品,而不是破壞皇后娘娘的壽禮。要知道若是假圖冊只改動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那麼很可能就會逃過高公公的眼睛,若是最後成品被獻給了皇后,壽禮又會在壽宴上展示,若被人在壽宴上指出了這個漏洞,那皇后娘娘和呂婕妤的臉面可就丟大了。
慧馨嘆了口氣,“皇后娘娘聖斷,好在咱們的繡品按時完工,主使之人沒有得逞。”
欣語卻是有些不甘地說道,“。。。就這麼放過那人,實在不能解恨。”
慧馨心知讓欣語這樣的侯府千金,平白吃虧,肯定不甘心得,但是皇后已經把此事下了定論,她們不能違背皇后的旨意,只得勸她道,“那人打的主意,不過是想年末的升階少幾個對手,丙院裡有幾個人不是打著這樣的主意,若是真跟這些人個個較真,累也被累死了。總歸我們平安混到年末,明年就不在丙院了,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再說她這次得罪的可不只是我們,落shen組這麼多人,咱們不動手也會有別人動手的,咱們在一旁看戲好了。”
欣語心知慧馨所言在理,便只得把心裡的不甘壓下,只等那人犯到她手裡的時候,再報復一番不遲。
慧馨她們終於到了小燕山的山腰下,四人從車上下來,從這裡開始馬車就上不去了,西寧侯府安排的抬轎早就在一旁候著了。
慧馨上了抬轎,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四人抬的抬轎,坐在上面晃晃悠悠地,很不踏實,總覺得自己懸在半空,隨時會掉下來。
欣茹跟在慧馨的後面,見慧馨在轎子上一幅緊張兮兮的樣子,就在後面取笑了她兩句。
慧馨裝作惡狠狠得扭過頭,對著欣茹揚揚手裡的帕子。結果她手沒攥穩,帕子隨風飄了下去,正好蒙在了欣茹的臉上。
欣語和欣雅正扭頭往後看慧馨和欣茹,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她們兩個坐在轎子上就笑了起來,弄得她們的轎子也顫悠悠地。
慧馨四人就這樣笑鬧著上了山,等她們到達普濟寺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幸好早有西寧侯府的人上來打理,寺裡專門給她們留了午膳。普濟寺的素齋雖然簡單,但是味道和口感都堪稱一流,大概是招待權貴多了,就懂得講究了。
用過飯後,寺裡又送來了一筐桃子。又大又香的桃子,是普濟寺的僧人種植的,咬上去鮮嫩多汁。
西寧侯府已將這兩天普濟寺的廂房包下,寺裡的外客只有她們,所以她們在寺裡呆得頗自在。慧馨四人各自挑了房間,便去午休,約定好下午起來再去山裡玩耍。
慧馨進了屋,見木槿木樨已經把房裡整理好了,便往榻上一坐,對她們說道,“下午木槿跟我出去,木樨在屋裡守著,注意著侯府那邊的動靜,做事勤快一點,不要讓侯府的人看扁了咱們。”
木槿木樨忙應了,她們這次跟著慧馨出來,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能出門,憂的是怕得罪了侯府的人,所以她們這一路過來都是小心翼翼,看著侯府丫環的眼色做事。
“你們不要有太多顧慮,若是有不懂的,就找大小姐身邊的丫環問。”慧馨說道,欣雅和欣茹畢竟是公主的女兒,身邊伺候的人難免有些傲氣。欣語卻是西寧侯